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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终轮回凌寻遥兮兄长不终轮回精选章节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编辑:风苍溪更新时间:2025-12-20 10:43:29
不终轮回

不终轮回

《不终轮回》是一部令人心驰神往的作品,讲述了凌寻遥兮兄长在追求梦想的道路上经历的艰辛与付出。凌寻遥兮兄长奋斗不止,面对着各种挑战和考验。通过与他人的交流与互助,凌寻遥兮兄长不断成长、改变,并最终实现了自我超越。这部小说充满勇气与希望,“阿宁啊,自古无情帝王家,你心思纯善不谙世事,莫要陷入太深了。”小老头自顾自地说道。“他们维护的是同一座江山,在他们眼里,我们这些升斗小民与这被抢走的药材并无分别。”我咬了咬唇,完全听不进他在说什么,脑中一阵轰鸣。遥兮也……一样吗?打仗是为了守护自己主宰的江山,而不是为了天下安定和百姓安乐。遥兮应该...将点燃读者内心的激情。

作者:扶清桑 状态:已完结

类型:穿越

《不终轮回》 小说介绍

《不终轮回》完全让读者入戏,不管是凌寻遥兮兄长的人物刻画,还是其他配角的出现都很精彩,每一章都很打动人,让人能够深入看进去,《不终轮回》所讲的是:1今年的不终山不冷了?第一次我感觉到冰冷的身躯逐渐蔓延着几分暖意。这是我从未感受过的异样,胸膛中有一物在砰砰直跳。温暖的血流过我的全。

《不终轮回》 不终轮回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1今年的不终山不冷了?第一次我感觉到冰冷的身躯逐渐蔓延着几分暖意。

这是我从未感受过的异样,胸膛中有一物在砰砰直跳。温暖的血流过我的全身,

冻僵的手指也能灵活弯曲了,我伸出右手覆上胸口,感受着强劲有力的心脏跳动。

心跳……这就是凌寻说的心吗……我也有心了?还没等我欣喜地跑去找凌寻,

就看到了桌上的茶杯底下压着一张纸。“阿宁,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

兄长已经启程去人间了,不终山的雪太冷了,兄长不想当守护这座山的神了。

往日兄长问你想不想去人间,你也不愿意,所以兄长先行一步了,你该不会来找我吧?

不会吧不会吧?”我面无表情地将纸一折,又塞进了茶杯底下。激将法!可是,

那颗心脏跳的十分猛烈,竟让我有些难受。窗外风雪簌簌,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看不清。原来没有凌寻的世界这么安静,安静得我心里空落落的。

最终我还是关上了山脚下的大门,遥遥望向这座终年冰雪覆盖的大山。2我想念凌寻了。

我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便是凌寻,我是他养大的,我们都无父无母,在这座雪山上相依为命。

凌寻说,人有生老病死,可我在不终山二十六年,也不见凌寻变老。“兄长,

你为什么不会变老啊?”“你很想看兄长变老吗?兄长这个样子不好吗?”凌寻眉头蹙起,

瞪了我一眼。“话本子里说人都会变老呀,妖怪才不会变老,

前段时间山脚下的伯伯来过一趟,头发胡子都白了。”而兄长二十六年了还是这个样子。

“阿宁,兄长可是守护不终山的神,不会变老的。”“伯伯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神,

兄长你骗人,你是不是妖怪变的。”凌寻被气笑了,敲了下我的脑袋。

“真该把你那些话本子都丢了。”我嘟囔着嘴,不甘心地撇过头去。

伯伯说他离家那年战火纷飞,尸横遍野,断壁残垣间,人间仿佛炼狱。如果真的有神,

那为什么当年不救救他,不救救他们。伯伯都说世界上没有神,那就是没有了,

他见过的比我多的可太多了。3守山门的伯伯不见了,凌寻说,伯伯死了。

死了就是再也不会回来了,以后不终山只有他们两个了。凌寻那里有好多人间来的话本子,

是伯伯带回来的,他爱看,也会读给我听。话本子里讲的人间情爱,奇闻怪事,妖魔鬼怪,

前者我听不懂,只当是故事,后者……凌寻总是一边讲一边做出怪异的动作,像是变傻了,

凌寻看不到我的反应,自觉没趣,就不讲了。话本子看完了,伯伯走了,

也没人带回来新的话本子。“阿宁,你想出去看看吗?”凌寻突然问。“不想。

”我不假思索。“外面可有趣了,你也不想去吗?”我折了根枯枝,摇摇头。

凌寻问过我好多次,后来就不问了。“为什么不想去啊?”我没有回答,我也不知道。

4从不终山一路向南走就能出去了。走着走着,冰雪逐渐消融,脚下的地成了褐色,

树木也不再是白茫茫的了,是不终山百年化雪后的样子,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样子。听伯伯说,

我被凌寻带回来那年,不终山的雪化了,这里的雪百年一化,他一生也就见过这一次化雪。

我还要等几十年才能再看到雪化呢,没想到才过二十多年,我就看到了化雪的天地。

我走了好久好久,觉得眼前一颤,灰蒙蒙的一片,再能看到的时候,前面是一座高高的大门。

“寒江城。”我念出了这三个字,是凌寻教过我的。这里就是凌寻说的外面的世界了吧,

凌寻会在这里吗?“来者何人!”我被守城的人拦了下来。“今日瑞王班师回朝,

闲杂人等速速离去。”我没能进城,走到不远处坐下了。“你为何不离开?

”那个守城的人原来想把我赶走,赶了好几次我也不走。“我无处可去,来找我兄长,

我想进城。”他没有为难我,只是我从他脸上看到了几分……怜悯?“晚些就可以进城了。

”他的语气软了许多,应当是伯伯说的怜悯了。我正在迷迷糊糊打瞌睡,

身下的地面一阵阵剧烈颤动。随后是人声鼎沸。哦,刚才那人说,班师回朝,

我在话本子里看到过。为首的男人二十出头的模样,应当是带领打仗的大将军。

我还以为大将军都是满脸络腮胡,豪放粗狂的,可他看起来面如冠玉,实在不像个大将军。

我用尽了毕生所学也没形容出个什么来,不过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等他们进去我就能进城了。凌寻知道我来找他了,一定会笑话我的吧,激将法,

他成功了。我有些气愤地起身,却恰好和为首的人对视了一下。我不禁有些尴尬,

收回了视线,垂眸盯着地。不过多时,我便进了城。下山的时候我从后山顺了几朵雪莲,

伯伯曾经教了我好多,可时间太久了,我只能从回忆里凑出只言片语。我趁人不注意,

拿出了一株雪莲塞进小布包里,嘴里念叨着药材店。伯伯说山上的雪莲是珍贵的药材,

可以拿出去换钱,有了钱才能在人间活下去。他从人间带回来的那些东西,

好吃的好玩的还有话本子,都是用山上的药材换的钱。凌寻是不是也来过这里呢,

也拿后山的雪莲换了钱?“请问,这里收雪莲嘛?”掌柜是个小老头,

头发胡子和伯伯一样白,眼里却闪着光,透露着十分智慧。“收!收!

”我从小背包里把雪莲拿了出来。“这!这是千年份的雪莲,姑娘当真舍得卖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东西后山一大片都是。“我不得不卖。”我点了点头。

他看向我的眼神软了几分,让我心生疑惑。“唉,这……老夫也不占你便宜,

百年份的卖五百两,这株老夫便给你三千两吧。”“好。”伯伯说二三十两够一年花销,

三千两应该够她生活好久了吧。伯伯的家人就是为了二三十两,将他卖了。

后来他被丢到乱葬岗,好不容易捡回了一命,又流连半生,来了不终山。在漫长的岁月中,

我听过了好多好多故事,没想到有一天我会离开不终山,见到这些。

卖药材的小老头人很热情,和伯伯一样拉着我说了好久。小老头这里的药材我都认识,

是凌寻教我的,他还教我识字,漫长无边的岁月中,他拿这些打发时间。

小老头知道我是来找哥哥的,又问了我哥哥的姓名,说帮我留意一下,

他给了我几张银票和一把碎银子,叮嘱我一定要放好了,小姑娘一个人在外太危险了。

他说城门口不远处有客栈名为云尘客栈,那里来去的人多,说不定我能见到我兄长呢。

于是我住进了客栈。客栈门口和大厅中到处都是肌肉大汉,可有安全感了,贵也是贵,

住一天要我五两银子。幸好我现在有钱,伯伯说的真没错啊。还能吃好喝好,

日子过得可滋润,在山上每隔几个月才能吃到的,在这里天天都能吃到。我在客栈住了几天,

留意着来往的客人,还日日出去找凌寻,却是半点没他的影子。可惜我也不会画图,

画不出凌寻的样子,只知道他常年穿着白衣,几乎要与不终山的雪融为一色,

只有在和我拌嘴的时候才像是个人,不然我真要以为他是个山野精怪了。看着我落寞的神色,

小老头安慰我。“别难过,总会找到的。”我眼睛里十分酸涩,前所未有的难过,

有什么东西夺眶而出了,脸上湿乎乎的,我一摸,是眼泪。伯伯也曾经流过泪。

他回想起自己颠沛流离的半生和最后遇到了凌寻,让他留在不终山,给了他一个归宿,

那些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的故事,伯伯每次都会哭好久。我不懂,不懂哭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有些难过。那晚我回去的时候已经天黑了,路边的店几乎都打烊了,没了灯光,

街上黑乎乎的。我竟然感觉有些冷,可是在不终山那么冷的地方,

那么多年我也没感觉到过冷。不终山是真的冷啊,飘着大雪,凌寻发间的冰雪好像从未消融。

我的眼睛酸酸涩涩的,被寒风一吹都要睁不开了。“哟,这小娘子哭得好生可怜啊。

”“想不到都这个点了,还能遇到个绝色。”“这是被小郎君抛弃了?”“没事啊,

哥哥们来疼疼你。”我不禁退后了一步,那三个人离我越来越近。话本子常常写,

这时候会有人来救我,可是伯伯说话本子里写的都是假的。这时候我应该撒腿就跑的。

我刚打算跑,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只手,手里拿着一把白玉为骨金线勾勒的扇子。

随后我只感觉眼前一花,那三个人就倒地了。“姑娘没事吧。”我抬头。

措不及防撞进月光下那位年轻将军温柔的目光。朗月照怀,清泉映玉。是他。

那日在城门口见过的那位。“谢谢你啊。”伯伯说错了,话本子里写的原来是真的。

“姑娘留步。”他向我走来,“那日在城门口见姑娘,似乎在生气,姑娘是否认识本王?

”原来是这样,我赶忙摇头,生怕恩人误会。“未曾认识,

只是那日想到兄长丢下我离家出走,有些气愤。”我似乎能感觉到心跳得剧烈,

也许是在气凌寻不带我一起走。风冷冷吹,我的脸却热热的,不知道为什么。“原来如此,

倒是本王误会了。姑娘住哪儿,本王送你回去吧,夜晚一个人不安全。”我摇摇手,

下意识地拒绝。“不远,不远,就在那边的风尘客栈,恩人也早些回去吧,不用麻烦了。

”我逃也似的走了,也不知道后面的人跟来了没有。跑进客栈,老板娘走过来带上门,

避免外头的冷风灌入,她拨了拨我凌乱的碎发,靠着门板笑嘻嘻地问我。“何事这般慌张,

诶,后头有位公子呢,姑娘认识他?”“没,方才他帮了我一个忙。

”这时候我不禁有些心生后悔,伯伯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可是我只是匆匆同他说了一声谢谢,会不会太不识礼数了。我咬了下唇。

老板娘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扭着腰哼着歌去算账了。我睡不着,一闭眼便想起那位公子,

白玉金扇,水蓝长袍,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睛……不能再想了!后半夜我才睡着。

我又梦到了凌寻,他还是那个样子。他在我心中永远是顶天立地,无所不能,

无所不知的兄长。可是梦里他站在山崖巅,那个背影实在是太单薄了,似乎风一吹就会倒。

他好孤单。“兄长!”山上的风很大,雪也越下越大了,模糊了凌寻的身影,

我喊了好几声凌寻也没有回头,我想奔跑过去却怎么也动不了。那样的凌寻,太陌生了。

5我和小老头常常聊天,都快成忘年交了。小老头喜欢晒太阳,空闲的时候一晒就是一下午,

直到太阳落山才会依依不舍地收了躺椅进屋。我蹲在旁边,太阳底下暖洋洋的,

这冬日里也不冷了,看着小老头晒得通红的脸,我不禁笑出了声。

小老头疑惑得起身仰头看我一眼,许是觉得我在嘲笑他。“笑什么,臭丫头。”我不解。

“天天晒太阳有什么好晒的,云姨说会晒黑的,到时候你就变成黑老头了。

”我的脑袋被橘子皮砸了一下。不痛,但侮辱性极强。“你个小孩懂什么。”他说着,

又是一声很长的叹息,似乎在回忆什么,却一个字都没和我说。我捏了捏橘子皮,

爆了一手汁。我白天在小老头那里帮忙,帮着小老头抓药,他们都以为小老头收了个药童,

渐渐地也认识了我。那天我又见到了瑞王,他匆匆忙忙地过来,我想同他打个招呼,

他未曾看到我,开门见山道。“药老,本王听闻您店中有一株千年的雪莲?

”我没能来得及打上招呼,继续帮小老头整理药材,在听到我那株千年雪莲时,

竖起了小耳朵听。老头说千年雪莲他只见过一次,还不是他的,如今他得了一株,

要好好收藏,作为传家宝的。我还打趣他,又没后代传给谁啊?“是有。

”“遥兮恳求药老割爱,将雪莲卖于本王。”遥兮,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原来他叫遥兮,

真好听的名字。“哎哟,瑞王殿下,您快起来,小老儿受不起啊。

”直到听到“瑞王殿下”四个字,我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王爷,不是话本子里写的将军,

难怪长得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药老,我妹妹命在旦夕,只差一株千年雪莲作为药引,

恳求药老忍痛割爱。”他不起来。小老头还在沉默。妹妹?是为了妹妹。倘若是我生病,

凌寻一定也会这般吧,有兄长真好呀。我动了恻隐之心,更何况他还救过我一次。

我放下手中的药材,把小老头儿拉去了一边。“您把雪莲给他吧,他救过我一次,

我可以再采一朵来赔给你。”把雪莲给他,我也算是报了恩吧。“这……”小老头还在犹豫。

“我保证,一定能采到的!”“不是雪莲的问题,是你啊。这雪莲长在雪山上,

这般危险你还敢去第二次?”“有真的有办法,我不会有事的,

求你了药老~”药老最终还是挥挥手把雪莲卖给了遥兮。遥兮好像知道是因为我,

他感激地向我一拜,道了声谢。我如约又拿出一株雪莲,赔给了小老头儿。

“你这雪莲哪里采的?”哪座山中竟然会有两株千年雪莲,还是她一个小丫头采得的。

“不终山啊。”小老头递给我一个掌心大的果子,我闻了闻。“璎珞果又熟了。

”我啃着果子,小老头则是低声念叨着。“不终山啊,不终山是哪里啊?”他想不起来,

干脆不想了,高高兴兴地把那株雪莲供了起来。太阳落山之后很快就天黑了,

小老头催促我早些回去。我拎着个小篮子,里头装满了璎珞果,上头盖着块蓝色的布。

云尘客栈中,老板娘哼着歌拨弄算盘,门虚掩着。“回来了?”她懒懒地抬眸看我一眼,

手中忙个不停。“把门带上,别把老娘脸晒黑了。”我:……“小老……药老送的璎珞果,

让我带给您尝尝。”我后来才知道,客栈老板和小老头曾经做过生意,所以关系还不错。

我讪笑着,将那一篮璎珞果放在桌上,然后跑过去看老板娘记账。她好厉害呀,

手指拨弄几下那串串珠子,就写下了密密麻麻的一页。“想学?”她一眼看穿了我的想法。

我点点头。“想学就叫声好听的。”“云姨。”我笑道。于是我晚上跟着她学算账,

白天就去小老头那边晒药材,帮忙抓药。几日后,遥兮又来了,那天小老头出去看诊了,

店里只有我一个人,算算时间,他应该要回来了。“瑞王殿下要不再等会儿,

小老头马上就回来了。”我放下了手中的药材,上前去迎接他。“我这次是来找姑娘的。

”“找我?”我有些疑惑。“我知那日是因为姑娘求情,药老才肯把雪莲卖给我,

不知姑娘可有空来王府做个客?”我愣住了,这也太突然了吧。“多谢王爷厚爱,

王爷救过我一次,我应该帮忙的,做客就不必了,小老头不在,我也走不开。

”却不想小老头刚好回来了。我同遥兮对视一眼,

这下不太好拒绝了……我被请上了王府的马车,他说是他的那位妹妹想感谢我一下。

她是遥兮的表妹,父母都战死沙场了,将她托付给了遥兮。她叫玉儿,从小就身体不好。

我去的时候,她气色虚弱地躺在床上,才十七八岁的年纪,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

“这位就是咳咳咳……凌姑娘了?多谢凌姑娘咳咳咳……”她话都说不完整,

好不容易咳顺了又道。“表哥说多亏了凌姑娘求情,药铺掌柜才肯把那株千年雪莲卖给王府,

救我一命。”遥兮扶着她起身,看着她如此虚弱的模样,我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

我不知道原来不终山遍地都是的雪莲在外面这般珍贵。幸好我带着雪莲来了,

能救人性命我也是很开心的,希望这位姑娘能尽快恢复,不要再受病痛折磨了。

我和遥兮同她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让她好好休息。“听药老说凌姑娘在找人?

”小老头还真是什么都往外说啊,不过也不是什么秘密。“是,我在找我兄长。

”“凌公子名甚,也许本王可以帮帮忙。”我想着他是王爷,想要找个人自然比我容易,

但麻烦人不太好。“凌姑娘,我救过你一次,你也救我过一回,我们也算生死之交了吧,

不要这般见外了。”见我不说话,他继续道。“玉儿的父母是为国捐躯,她又是我表妹,

二老临终前将她托付于我,若是她有个闪失,我也无颜面对他们。”他对这位妹妹多好啊,

我不禁又想到了凌寻。“我兄长名唤凌寻。”在他的一番劝说之下,

我拜托他帮我打听凌寻的下落。6遥兮每日都来找我,和我说了好多,

他听说我是从山上来的没见过外面的新鲜事物,便说要带我去看花灯,看烟花,去祈福,

赏桃花,放纸鸢。一切都很好,就是还是没有凌寻的消息。夜里我又做了一个梦,

还是凌寻的背影,只不过这次他转过了头来看我,面容冷峻。我被吓醒了,

寒冬腊月里出了一身汗,凌寻从来不是这样的,他的嘴边永远是和煦的笑。

梦中的凌寻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面容也模糊不清,好陌生。凌寻,

我已经一年没见到凌寻了。寒江城下了雪,雪又化了。遥兮带着我放了花灯,看了烟花,

去寺庙祈福,还赏了桃花,这一年我走遍了寒江城,却始终没有凌寻的消息。

凌寻不在寒江城又会在哪里,世界这么大,我去哪里找他呢。边关告急,

遥兮急急忙忙来找我。“宁儿,我要去前线打仗了。”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胸口有些疼。

又要打仗了啊。伯伯就是年幼时在战乱中失去了所有亲人,

他被重金卖给了斗兽场供权贵取乐,最后奄奄一息的他被丢进乱葬岗。

我不知道斗兽场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乱葬岗是什么地方,

只能从他绘声绘色的描述中知道那是很可怕的地方。小老头说打仗会死很多很多人,

只是我们比较幸运,战火没有蔓延到这里,而在千里之外……他也并不是没有后代,

他有两儿一女,都自幼跟随他学医,他们年轻时就去了边关,再无音讯,生死不明。

我再也不会拿这个打趣老头了,他好可怜。人间为什么要打仗呢?让那么多人活不下去。

“遥兮,一定要平安。”遥兮说想和我明日一同去寺院祈福,我答应了。我的心很痛很痛,

一夜未眠,天蒙蒙亮时,我赴了约。“我从前带你来过许多次,你的愿望都与你兄长有关,

这一次可不可以与我有关。”我祈求神佛能让我早些找到兄长,可是并没有。

但这一次我希望神佛再帮帮我,能让遥兮平安归来。我好似能理解了,

为何伯伯说世间无神明,世人却依旧在求神。“神明会保佑你平安归来的。”我轻声道。

“凌宁。”遥兮同我对视着,目光炯炯如同烈火。“等我回来,嫁给我好吗?”我愣住了。

“阿宁,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喜欢是什么?”从来没有人教过我。

“你与我一起放河灯,一起踏青,一起看月升日落,一起共话河畔的时候,开心吗?

”我点头。“开心的。”这个我还是能回答的。我很喜欢和遥兮呆在一起。

“喜欢就是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我和阿宁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那阿宁呢?”“我也开心。

”遥兮带我见识了好多好玩的东西,带我去吃了好多好吃的,

我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也不再拘泥于伯伯和小老头的言语中。原来这就是喜欢。我喜欢遥兮。

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高高兴兴地回了客栈。客栈中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人高高的,

脸上有一条长长的疤,贯穿眉眼,看起来很凶。我踱步在门口,不太敢进去,

直到看到那抹熟悉的红衣。“愣着站外面干嘛呢,不冷?”我进门,那中年男子回头看我,

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可能他觉得他很和善吧,我也给他回了个笑。“行了,

别吓到她了,你这张脸什么样你心里没点数?”我知道这是谁了,这是云姨的丈夫。

我听云姨说过,他是个游商,常年在外面四处游历,见过的东西可多了。“夫人,

这是俺去梁阳给你带回来的润肤膏,快看看喜不喜欢,

还有这个这个……”我识趣地不打扰他们,悄悄上了楼,

一边趴在楼上的栏杆上偷偷看着他们。夫妻……我和遥兮成了夫妻,也是这样的吗?

我暗戳戳的有了些想法,也有了些期待。像人间的夫妻一样过一辈子,是什么感觉。

7遥兮走了,我有些落寞,整日魂不守舍的。“唉,你别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了,

快过来给我晒药材。”小老头用这种方式在安慰我。某天,小老头突然急冲冲地回了药铺,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模样,跑得白发胡子都飞了起来,只有面色依旧红润。“边关告急,

兵部正在城中大量采购药材,你去将药铺的白及,三七,

仙鹤草……”小老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也连带着紧张地听他报出一个个药材的名字。

他话还没有说完,外头传来木架子倒地的声音,衣袍飒飒,凌乱的脚步声,

我和小老头还没反应过来,药铺的门被一刀劈开。“上方有令,

你们这里的药材被朝廷征用了,来人,搬!”征用?我就是再愚钝,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这哪里是什么征用啊,这分明就是强抢啊!“官差大人,小老儿愿将药材奉上,

只是那……”“滚开,有你说话的份儿。”小老头笑迎上去,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被那穿着官袍,威风凛凛的人一脚踹开。“小老头!”我赶忙过去把小老头扶起来,

看着他们将手伸向了小老头藏起来的那株千年雪莲。小老头倒在我怀中,咳了口血,

脸色也越来越白。我一摸,怕不是骨头断了。“不行,那是言姨的救命药!

”装在褪色的锦盒中的老山参,那是病人的救命药。小老头好不容易给言姨找到的药,

还没来得及交给她,怎么就被人一扫进麻袋中,那锦盒被踩得四分五裂。“那是羚羊角,

是救孩子的!”“那是牛黄,是救命的药材啊!”“留一点,好歹留一点啊。

”小老头受伤了,没有药怎么办?我顾不得怀中的小老头,扑向那几个官差。好歹留一点,

留一点……没有了这些药材,怎么给小老头治病,小老头又怎么救他们。边关的人的命是命,

难道他们的不是了吗?“滚开,臭娘们。”我被推倒在地,

眼睁睁看着官差将掉落在我面前的人参踩得稀碎。小老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又一口血吐出来。

小小的药铺,人越来越多,慌乱之中我只能顾得将他护住。不知道过了多久,人都走了,

药铺也空了。小老头呆呆地看着上空,我拍了拍衣服上的脚印,身上好似被车轮碾过一样疼,

不知道混乱之中被多少人踩了一脚踹了一脚。小老头强撑着起身,叹了口气,没有哭,

没有骂,慢慢地将地上已经碎成渣的药材捡了起来。他脚步虚浮,好像瞬间老了好多老多,

也好像我最后几次见到伯伯的样子。老人伸出那双一辈子称药辨药,稳如泰山的手,

此刻却只能徒劳地在空中抓了一把,最后无力地垂下。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没有泪,

只有一片死寂的灰。被夺走的不是药材,是他的脊梁。他对着空荡的药柜,

喃喃道:“何必呢。”他愿意上交铺子里的药材,可……何必呢。他的药铺来去的人多,

无论贫贱富贵在这里都有药可用,有病可治。药材可以再采,可有些人的病等不起。

普通人的命,原来轻贱如尘。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站起来的,他有多痛。我的身上痛痛的,

心也痛痛的,眼前一黑。8“……这生意也是做不了了……陈四海放了话,

谁再敢收咱们的货,就是跟皇商过不去,他这是要逼死我们这些零散商户啊。”“夫人,

如今这乱世……生意也不好做,人都快活不下去了。”“董家的生意都被垄断了,

前段时间那两兄弟一个上吊了,一个……我们好歹还有个客栈……”“知道了。

”……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是一阵很长的叹息。朦胧之中我听到了两个在谈话的声音,

我被吵醒了。醒来的时候,云姨刚好推门而入,眼中温柔关切看着我。我牵挂着小老头,

醒了连饭都顾不得吃就去了药铺。药铺的门还没修好,冷风灌入,刺骨的疼。小老头生病了,

面色和他的头发一样苍白苍白的。我给他煮了碗面,他吃了,终于是脸色好了些,

颤颤巍巍地同我说。“城中的药铺倒了七成,剩下的那些皆是天潢贵胄之手。

”他们欺人太甚!我气愤地红了眼眶。“这件事难道遥兮不知道吗?”遥兮那样的人,

他肯救我,肯为了妹妹下跪求一味药材,应当也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小老头摇摇头。

“阿宁啊,自古无情帝王家,你心思纯善不谙世事,莫要陷入太深了。

”小老头自顾自地说道。“他们维护的是同一座江山,在他们眼里,

我们这些升斗小民与这被抢走的药材并无分别。”我咬了咬唇,完全听不进他在说什么,

脑中一阵轰鸣。遥兮也……一样吗?打仗是为了守护自己主宰的江山,

而不是为了天下安定和百姓安乐。遥兮应该和他们不一样吧,他温柔善良,知恩图报。

一个为了妹妹肯下跪求药的人,也会是那无情帝王家吗?我不明白,也不敢相信。

我想问问他,打仗是为了什么。忽然,我又想到了什么。“言姨的老山参,真的没办法了吗?

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这一株老山参。”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开口。“我还有千年雪莲,

我可以去那些药铺换。”小老头突然拍桌而起。“不行,阿宁,我知你心善,但你可知道,

你带着千年雪莲去那些药铺等于羊入虎口,你会被多少人盯上的。”我当然知道,

我又不是傻子。可我从不终山出来的时候,只薅了这几朵雪莲,好歹还有这一个办法,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言姨死。回去后我一直想着言姨的事,闷闷不乐,茶饭不思。

一颗花生米砸在我脑门上,我被吓了一跳,看过去,云姨正抱胸站在不远处,淡淡地看着我。

“哟,怎么了,心事这么重?”往常这个时候我该和她学看账本了,

现在却是怎么也提不起兴趣来。我将言姨的事同她说了一遍,还有小老头药铺的那些事。

“你说谁?”我被云姨这反应吓愣了下,心想着莫不是云姨的仇人?“是城南外的言姨,

苏言,云姨您认识她?”“她……回来了?”我带着云姨去了城南外,

一路上她同我讲了她和言姨的故事。云姨和言姨年幼时情同姐妹,后来云姨嫁了人,

跟随丈夫走南闯北,她们就此分别。云姨年轻时在外闯荡,受伤落下了病根,

如今用这些年的积蓄回到寒江城开了云尘客栈。她回来以后也去城南外故居找过言姨,

她已经不在这里了,听说她嫁了人,但是不知道嫁去了哪里。破旧的院落里,杂草丛生,

药味混合着泥泞的清香,让人有些反胃。我和云姨到时,便看到言姨趴在床边,

想要去够床头的碗,却费劲了力气也够不到。碗里还有温水,小老头前不久才来过。

病榻上的人骨瘦如柴,形容枯槁。云姨扑到她的床边,泣不成声。“言娘,

是我……”言姨费力挣扎着想要起身,嘴角微微颤动,却是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说《不终轮回》 不终轮回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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