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谢世子与秋瑜小姐新婚大喜！”

“是啊，祝贺谢世子和秋瑜小姐永结同心，福泽绵长，好护佑我们盛世长安！”

恭贺他们大婚的声音此起彼伏。

叶雾杳没停留，转身进了一间办白事的铺子。

虽说她是佛母转世，但她想为凡间这一世的皮囊求个最后的体面。

叶雾杳给自己选了一块松木牌位。

上面的字，她只刻着“叶雾杳”三个字。

不是谁家女，也不许谁的妻。

来这世间做叶雾杳，并不开心，所以离开时，要轻松自在。

出店铺时，街道上的人群已然散去。

叶秋瑜在谢庭州的轻扶下正要上马车，瞥见叶雾杳，眼眸挑衅一笑。

转而，又委屈地出声问。

“庭州哥哥，明日我们大婚后，渡你完成二十岁的劫，是不要同秋瑜和离，回到姐姐身边？”

谢庭州声音温柔：“秋瑜，你别多想。你既嫁我，就是我永远的妻，是镇北将军府的世子妃。”

闻言，叶秋瑜这才娇羞地进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离，谢庭州回头才看见叶雾杳。

他神色一怔，出声：“雾杳，你怎么出府了？”

叶雾杳淡淡道：“随便逛逛。”

话落，两人之间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以前他们从不会这样，总能从市井琐事说到江湖趣闻，有说不完的话。

半响，谢庭州才再次开口：“你好像清瘦了点。”

“我知你三日后要去南州的庄子，我给你买了八宝楼的杏仁酪和芙蓉糕，那边湿气重，我派人把庄子重新修葺过了，添了炭火和暖炉，你住着会和这一样舒适。”

“雾杳，你等我。等我和秋瑜拜完堂，回门后就去南州接你。”

谢庭洲语气平淡，像是在交代她的一次寻常出行。

仿佛他们还能和从前一样，毫无嫌隙，一如往昔。

殊不知，这一别，就是天人两隔。

叶雾杳如实的回：“谢庭州，你接不到我的，我……”

话未完，谢庭州脸色就沉了下来。

“雾杳，我说过很多遍心里装的只有你！不过是一场拜堂的形婚！”

“你要是还想赌气逼我逃婚，我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纵容你！”

这一刻，叶雾杳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反正说再多，他都自欺欺人的不会信。

谢庭州永远不会知道，再一次失去了得知真相的机会。

叶雾杳转过身走，谢庭州追了上来，语气放软了些。

“雾杳，今年我的生辰，我们还是一起过，等我来南洲后，你陪我好好补过。”

一直到府，叶雾杳都没有答应。

雪花渐渐飘密，望着他踩在雪上离开的身影。

叶雾杳想，这就是永别了。

她轻声，说出了没说完的话。

“谢庭州，再见了，谢谢你曾经在我不被爱无人问津的岁月里，给我独一无二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