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萦还没回答,蒋涂文便已经松开她的手迎上去。
“谢总,您怎么来了。”
手上力道一松,阮玉萦皱眉,看向身前的两人。
谢清珏上前一步,眼神收回,注意到阮玉萦的神色,不动声色的勾起唇角。
“这话该问阮**。”
话头一转,又抛到了她身上。
周粥赶紧把西装拎过来,阮玉萦递给他,“谢先生,您的西装做好了。”
西装?
“阿萦还会做西装?”
阮玉萦没回蒋涂文这话,谢清珏也没有要接过来的动作,僵持片刻,谢清珏走上台阶,站至她面前。
笑意在他眼底荡漾开。
“阮**,做好了,总得让我验验货吧?”
“这……”
“您想怎么验货?”
谢清珏抬了抬下巴,朝着里间的方向,阮玉萦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他要亲自试试这件西装。
店里有女客,试衣间换不方便,便只能去里间。
里间,是她平时休憩和工作的地方。
阮玉萦还没出声,被蒋涂文打断,他难得见谢清珏一面,等了一周都没等来时安的回复。
这会儿见到谢清珏,瞅着这位心情不错,他便大着胆子问
“谢总,上次的方案您看了吗?”
眉心闪过一丝不悦,谢清珏没看他,视线仍停留在阮玉萦身上。
“问时安修改意见吧。”
这是有希望?
蒋涂文眼神一亮,立马感激的看着谢清珏,“好,我马上回去改,改好再发给时助理。”
得了话,蒋涂文立马驱车回公司。
“阮**。”
谢清珏欺身上前,垂眸看她
“可以吗?”
一抹淡淡的雪松香气飘入鼻尖,并不讨厌。
他骨相优越,身高腿长,站在门口片刻,便已引来不少驻足。
阮玉萦没办法,只好请他进来。
进入店内时,视线瞟到一捧红玫瑰。阮玉萦嘱咐周粥,“收起来吧,要不你带回去?”
周粥点头。
谢清珏跟在她身后,眼眸一抬,笑意盎然。
她不喜欢玫瑰。
谢清珏进去后,阮玉萦便在外面等待。
送走一波客人,周粥八卦的上前,小声问她,“阿萦姐,里面这个帅哥是谁啊?姐夫怎么好像还得看他脸色。”
阮玉萦看了眼里间紧闭的门,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两分钟才回答。
“大概是我们高攀不上的人吧。”
听出她话里的含义,周粥望而生却,看来是有身份的,惹不起。
周粥上前整理被客人试穿过的旗袍,阮玉萦依旧耐心的在门口等待谢清珏试衣服。
五分钟过去,里面突然唤她的名字。
阮玉萦没多想,推门进去。
男人精壮结实的胸膛乍然闯入视线,纹理清晰的人鱼线没入腰腹深处,衬衫半掩,欲盖弥彰。
心跳乱了几分,阮玉萦别过头道了声“抱歉。”
可他却毫无波澜,甚至坦然而又缓慢的,扣上了衬衫的最后一粒扣子。
谢清珏抬眼望过来,她却偏头躲开,脸上烧起一层烟霞,红至耳后。
六月的天,里间没开空调,一阵阵灼热烧遍她全身,阮玉萦立刻想逃离,谢清珏却已经踱步,站定在她面前。
“阮**,你很紧张?”
阮玉萦抬眸,直直对上谢清珏那双含笑的眼,距离挨的太近,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令她本能退却两分。
西装已然换好了,很合身,领口的刺绣很衬他,清朗出尘,他气质好,穿什么都有自己的味道,冷脸的时候,更像高攀不上的上位者。
可谢清珏此刻在笑,倒像是勾人心魄的妖僧。
阮玉萦避开他的问题,直问,“谢先生,还有什么问题吗?”
他抬手扯了下领带,骨节分明的手在她眼前晃了下。
阮玉萦看了两秒没挪开,她是手控。
“没有问题,阮**。”
“没问题,那便好。”
走出里间时,谢清珏在身后叫她的名字。
脚步顿了下,她下意识回头,两人挨得近,猝不及防突然撞进他的胸膛,大掌稳住了她的腰肢。
阮玉萦浑身发烫立即退后一步,眼神如同受了惊的兔子。
而谢清珏对此,浑然未觉,他一步一步走近,拉近和她的距离。
里间的门还未打开,阮玉萦靠在门板上,谢清珏欺身上前,将她困于方寸之间。
“抱歉,阮**,今日打扰了你的约会。”
“谢先生,你逾矩了。”
阮玉萦登时红了脸,是气红的,谢清珏放开她,阮玉萦立即推门出去。
谢清珏跟在她身后,听见她口中喃喃自语
没看出你哪里抱歉了!
那截白皙的天鹅颈,因为生气,此刻也有点微微泛红。
周粥在帮他打包西装,眼睛盯着他看个不停,可是谢清珏在看阮玉萦,而阮玉萦找了把扇子来扇风,浑然未觉。
他出神片刻,从周粥手中接过西装,没多话,离开听澜阁,驱车回了落梅庄园。
西装就搁在副驾驶上,包装的精美。
他今日有些逾越了,他心里清楚,多巴胺在上升,理智,在下沉。
搂住她的那一刻,他险些失控,身下竟然起了变化,若再不走,难保他会做出什么。
阮玉萦于他,有瘾。
理智告诉他,阮玉萦有男朋友,他的举动太过孟浪。可身体的反应却提醒他,他渴望阮玉萦。
这很危险。
总算送走了这尊大佛,阮玉萦松了口气。
接下来便有时间准备比赛的事情,阮玉萦看了眼机票,买了二十号的早班机抵达苏城。
打算待一个礼拜,好好的选一选布料。
蒋涂文忙着修改方案,最近没找她,阮玉萦便没提要去苏城的事,等他问起来再说吧,总归苏城是非去不可的。
这次比赛,她势在必得。
那次谢清珏取走西装后,便再没找过她。他前脚从听澜阁离开,周粥便问了她一个问题。
“阿萦姐,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啊?好像姐夫来都没见你这样?”
“是吗?”
“大抵是天气太热了。”
西装做完了,也没必要再和谢清珏联系了。
她不是感觉不到谢清珏的态度,但她不会成为这些资本家的玩物,也从未想过高攀,索性以后不会再有交集。
天气太热了,惹得她乱了呼吸,也乱了心神。
心中的热意被风吹散后,做了一个一反常态的举动。
将谢清珏的微信从通讯录里找了出来。
点开右上角,按下删除,一气呵成。
周粥侧头过来,疑惑的“哎?”了声
“阿萦姐,怎么把他删掉了呀,保不齐以后咱们还能接个大订单呢?”
阮玉萦笑了下,撒了个谎,“他脾气坏,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