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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短信,像最后一根稻草。

彻底压垮了苏然心里残存的最后一丝犹豫。

好怕?

她苏然,从二十二岁跟着他陈景深,十年了,生病打点滴都是自己一个人去,什么时候说过一个“怕”字?

那个小姑娘,只是发个烧,就要他抛下一切,飞奔过去吗?

陈景深显然也看到了短信。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和愧疚,但更多的,是担忧。

他看了看门口的苏然,又看了看手机。

那种下意识的焦灼,是演不出来的。

苏然的心,彻底冷了。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拉着行李箱,走出了这个家门。

门在她身后,“咔哒”一声关上。

隔绝了十年的一切。

她没有回头。

陈景深也没有追出来。

苏然知道,他会去哪里。

秋风吹在脸上,很凉。

苏然拖着箱子,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华灯初上。

这个城市很大,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却没有一盏灯,是为她而亮的。

她没有回娘家。

她不想让年迈的父母为她担心。

她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酒店,住了进去。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

但足够了。

她把行李箱放在角落,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床上。

天花板是白色的,很刺眼。

眼泪,终于在此刻,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没有声音,只是不停地流,打湿了枕头。

十年。

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十年,都给了那个男人。

到头来,只换来一句“我嫌你无趣,她比你懂事”。

心像是被一把钝刀子,反复地割着,血肉模糊。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哭到最后,眼睛又干又涩,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身体里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

她就那么躺着,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从天黑,看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

苏然被一阵急促的手机**吵醒。

她拿起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周律师”三个字。

是她昨天下午联系的离婚律师。

她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

“苏女士,早上好。关于您昨天提到的情况,我需要和您面谈一次,了解更详细的信息,以便我们制定下一步的策略。”

周律师的声音冷静而专业,像一剂强心针,让苏然混乱的思绪清明了不少。

“好的,周律师,您看什么时候方便?”

“今天上午十点,我的律所,可以吗?”

“可以。”

挂了电话,苏然从床上坐起来。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眼睛红肿,头发凌乱。

憔悴得像一朵枯萎的花。

她不能是这个样子。

她要去打一场硬仗,必须打起精神。

苏然走进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

然后,她化了一个精致的妆。

用遮瑕膏盖住黑眼圈,涂上鲜艳的口红。

她在行李箱里翻找。

翻出了一件她很久没穿过的黑色连衣裙,修身的款式,衬得她腰身纤细。

这件衣服,是她做全职太太之前,自己买的。

那时候,她还是广告公司的客户总监,雷厉风行,前途光明。

穿上这件衣服,好像那个曾经的自己,又回来了几分。

九点五十分,苏然准时出现在周律师的律所。

周律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干练,犀利。

她听完苏然的叙述,没有丝毫同情或者安慰,只是冷静地分析。

“苏女士,根据你的描述,陈先生属于过错方,证据也很明确。但你说你愿意净身出户,我必须提醒你,这在法律上,对你非常不利。”

苏然摇了摇头。

“周律师,我不是真的要净身出户。”

周律师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光芒。

“哦?”

“我只是想让他以为,我要净身出户。”苏然的声音很平静,“陈景深这个人,我了解他。他自大又多疑。我表现得越是无欲无求,越是急于离开,他反而越会觉得我背后有鬼,不敢轻易签字。”

“他会拖着,他会以为拿捏住了我的软肋,以为我离了他活不了。”

周-律师的嘴角,勾起一抹赞许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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