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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又粗又长的三棱针摆在乔以宁面前时,晕针的她差点撅了过去。
“凌忆川!宋如烟疯了你也跟着疯吗?哪有人用这么粗的针?”
“而且你明知我最怕打针!”
凌忆川看着她的脸和嘴唇一瞬间都失去了血色。
想起她从前生病时,看到针就发怵,能不打针就不打。
实在不得已了,也会求着医生要局部麻醉。
可宋如烟稍稍一皱眉,他心底里的一丝柔软立马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阿烟也是为你好,忍着点。”凌忆川冷言冷语,没有丝毫怜悯。
乔以宁彻底失去了所有希望。
她撑着早已发麻的双腿艰难起身,试图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一旁的保镖三两下就把她重新摁回地上。
不论怎么求饶,居高临下的男人始终无动于衷。
宋如烟拿着针蹲下来,看着任人宰割的乔以宁,一脸天真的笑容:
“不过我好久没上手了,技术可能会有些生疏,你别见怪哈。”
“啊!”
比乔以宁的拒绝先来的是一阵尖锐的刺痛。
宋如烟握着又长又粗的针,没有任何专业手法,粗暴地就往乔以宁的身上扎出一个个洞。
巨大的恐惧和**让乔以宁的头天旋地转,鼻腔至胸口仿佛被千斤重的石头堵住,无法呼吸。
她感觉身体慢慢沉下去,直到眼前一黑。
......
外面的雨浠沥沥地下着,卧室里的霉味愈发浓重和难闻。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从不省人事的状态里醒过来。
这时手机传来一条信息:“你要的东西已备好,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乔以宁熄了屏幕,坐到梳妆台前。
结婚前,她还是京圈里公认的大美人,甘愿俯身为她提裙的豪门贵胄从京北排到了京南。
可不过短短五年,镜子里本应继续绽放的花朵却已然枯萎,只剩下死气沉沉。
深深浅浅、大小不一的伤口遍及全身,找不到一块好地。
她认真地拍下每一处伤口,身体微颤。
每一张照片,都在挑战凌忆川苦心经营的完美人设。
她看着手机上那具跟她的身形相似,面容已经被烧得完全辨认不出模样的遗体,扯了扯嘴角。
加上这致命一击,就足以让他彻底失控。
“披上,过几天阿烟会在家里办生日宴,你这副模样让别人看到该笑话了。”
凌忆川突然走进来,随手拿起一条毯子丢给乔以宁,脸上依旧是漠不关心。
“我就待在这里,不会妨碍到你们。”
“是阿烟想缓和你们之间的关系,特意邀请你去,别不知好歹。”凌忆川隐约有些不耐烦。
“行,我去。”乔以宁妥协道。
凌忆川以前从未进过乔以宁的房间,这次待久了,竟发现里面透着一股霉味。
“看来你真的什么事都做不好,”他捂着鼻子,“连自己的房间都清理不干净。”
乔以宁的嘴角微微抽搐。
想起那天宋如烟也跟他说着一样的话。
想起这经年累月除不去的霉味,即将把她推向死亡的边缘。
“这味道,习惯了。”乔以宁出奇的平静。
凌忆川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关上门。
却伫立在门外,心里起了波澜。
门内,乔以宁眼神决绝,拿起手机回复了信息。
【在他们最幸福的时候,毁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