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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中临说:“有用牙膏的,也有用牙粉的,我喜欢用牙膏,携带方便。你刷牙了吗?”

小梅摇摇头,“我们村只有老师每天早晚刷牙,她上课时老说要保护牙齿,饭后刷牙,没人听她的。”

“你老师说的没错,现在不刷牙,以后牙齿全烂光。”季中临说着,开始刷牙,含一嘴泡沫,漱口水直接吐院子地上。

小梅好像明白了什么,有点豁然开朗的意思,“怪不得李**子他爹靠镶牙就能赚那么多钱。”

镶牙是门技术活,一般人干不了,讲究快准狠,老虎钳摸进嘴里,“咔嚓”一下,拽掉烂牙,镶上新牙,发不发炎全靠命。

李**子他爹这辈子拔过的牙比他儿子脸上的麻子还多。

沈卫军一家五口加上季中临围着一张小木桌吃早饭。苞米粥,野菜饼,辣疙瘩咸菜。

季中临咬一口饼,喝一口粥,咽下去。

“临哥,吃得惯吗?”沈卫军问。

“还行。”季中临大口吃饼,这饼细嚼有野菜香,粗嚼剌嗓子。

门口忽然传来“哐哐哐”砸门声,“支书在家吗?”

沈连德一听这声音,纳闷:“沈驴蛋来干什么?”

他起身去开门的功夫,沈卫军偷偷对季中临说:“坏菜,一凝她爹来了。”

一凝?季中临眼睛眯了眯,沈卫军不提,他都把这号人忘了。昨天到村之后,没见她来闹事,还以为这刁妇终于想明白了,敢情今天全家上门找茬。

他娘的,这帮刁民,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他季中临活这么大,怕过什么?除了毛主席,他服过谁?

季中临面不改色把最后一口粥喝完,用肩上搭的毛巾擦了擦嘴。

这时,院子的木头门打开,进来三个鬼头蛤蟆眼的人物。

最前面的老头,走路姿态奇特,微微佝偻着腰,脖子向前探出,两只脚轻飘飘地踮着地,似有似无地挪动。

从季中临的角度看过去,活像一只谨慎逡巡的老鼠,无声无息地贴着墙根溜过。

等走近细看,那老头裹一层焦黄皱巴的皮。窄脸瘦得凹陷,颧骨突兀,像两把刀子,悬在薄皮之下,撑起整个头颅。

再看他身后的两个小子,年龄大一点的那个鼻梁尖细,下边一张薄嘴唇,唇色暗淡,紧抿时便成一条刻薄的线,偶尔张开,露出参差不齐的焦黄牙齿,如豁了口的破篱笆。

小的那个约莫十五六岁,又黑又瘦又矮,穷酸相。

季中临懵了,低声问沈卫军:“这是昨天那女人的爹和兄弟?怎么看,这爹都像被扣过绿帽子。”

沈卫军说:“我小时候就听人说,一凝不是驴蛋大爷亲生的,但是她是她娘亲生的,一凝娘挺好看的,可惜死的早。”

沈驴蛋往小木桌前一站,居高临下的看着季中临,“你就是首长?你说,这事咋整?”

季中临站起来,高出沈驴蛋半截身子,反问他:大爷,你说清楚,我做什么事了?”

这么来回两句,听得沈连德云里雾里,但直觉不像是小事,人多嘴杂,他连忙赶两个女儿去上学,让老婆去烧水。

“驴蛋哥,到底咋了,屋里说。”沈连德指了指屋门。

沈驴蛋刚要往屋里走,季中临伸手拦住,“就在这说,太阳底下说,敞亮。”

沈二柱憋不住,抢先说,“你欺负我姐,你还挺有理,别以为你当兵的,我们就怕你。”

“我怎么欺负你姐了?”季中临双手环胸,看戏似的。

沈三全说:“昨天我姐回来一直在哭,衣裳都破了,头发也乱。”他拉住沈连德的胳膊,“叔,你得给我姐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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