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纪笙程隐沈宵 作者:白色夜影
状态:已完结 时间:2025-12-20 10:16:34
###01.协议是铁,心是灰「唰、唰、唰。」笔尖在顶级道林纸上划过的声音,
在这间空旷到能听见回声的顶层会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每一笔,
都像是一把淬了冰的刻刀,在我心上划出血淋淋的口子。我叫程隐,一个在别人眼中,
即将一步登天、嫁入豪门的凤凰男。而坐在我对面的女人,是我爱了三年,
即将成为我妻子的纪笙。也是亲手将这份协议递到我面前,将我的尊严踩在脚下碾磨的人。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真丝衬衫,领口微开,露出一段精致漂亮的锁骨。
她身上有我熟悉的气味,像是雨后清晨的雪松,干净、清冷,又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我们之间隔着一张长达五米的黑檀木长桌,距离远得像隔着一个世界。桌面上,
那份名为《婚前财产及行为约束协议》的文件,像一张黑洞洞的卖身契,
每一条都写满了对我的不信任和羞辱。「甲方(纪笙)婚前所有个人财产,
包括但不限于房产、股票、基金、古董、信托……均与乙方(程隐)无关。」「婚后,
乙方每月可领取五万元人民币作为家庭生活费,超出部分需向甲方报备审批。」
「乙方不得干涉甲方任何商业决策,不得进入甲方家族核心企业任职。」
「乙方需无条件配合甲方出席所有必要的商业及家庭活动,扮演恩爱夫妻形象。」
「婚姻存续期间,若乙方出现不忠行为,将被净身出户,并需赔偿甲方精神损失费三千万元。
」「若甲方提出离婚,乙方可获得位于城郊的一套公寓及三百万元现金作为补偿。」最下面,
还有一条手写的补充条款,字迹锋利如刀。「特别约定:本协议有效期内,
乙方不得以任何形式要求甲方履行夫妻义务。解释权归甲方所有。」
我的视线落在那一行字上,喉咙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滚烫的炭。夫妻义务。
她写得可真够直白的。像是在提醒我,我即将得到的,不过是一个丈夫的虚名,
一个被豢养的金丝雀身份。而我,连叫声都不能由自己决定。
对面的纪笙似乎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她端起骨瓷咖啡杯,轻轻吹了吹,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怎么,程隐,不愿意签?」她的声音很好听,清脆如玉石相击,但此刻落在我耳里,
却比外面的雷声更让人心寒。「三千万的违约金,对你来说是天文数字吧?我劝你想清楚。」
她补充道,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我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曾经,我在这双眼睛里看到过星光,看到过笑意,
甚至看到过一闪而过的、被她称为「失控」的迷恋。可现在,只剩下冰冷的、公式化的审视。
像是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冷静,且无情。「纪笙,」我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砂纸磨过,
「我们三年的感情,在你看来,就只值这三百……」「五万。」她打断我,纠正道,
「是你每个月的价格。」她放下咖啡杯,身体微微前倾,一缕发丝从耳后滑落,
带着一丝动人的弧度。但她说出的话,却足以将人凌迟。「程隐,别跟我谈感情。
我们纪家不需要谈感情的女婿,只需要一个听话的、摆在明面上好看的工具人。」「而你,
长得不错,家世清白,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亲戚。最重要的是,你爱我。」她笑了,
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你的爱,让你看起来很安全,不是吗?」我看着她,
心脏一寸寸冷下去,最后冻成一块冰疙瘩,沉甸甸地坠入深渊。原来,我引以为傲的深情,
在她眼里,不过是「安全」、「听话」的代名词。原来,她选择我,
不是因为那些我们共同经历的岁月,不是因为我在她胃病发作时整夜不睡地照顾,
也不是因为我为了她一个笑容可以跑遍全城。只是因为,我便宜,且可控。旁边,
纪家的首席律师,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文败类的男人,推了推眼镜,
公式化地催促:「程先生,时间宝贵。签完这份协议,您就是纪家的女婿了。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位置,您可别犯傻。」我听着他那副公事公办的腔调,胃里一阵翻涌。
是啊,纪家的女婿。听起来多么风光。可只有我自己知道,这风光背后,
是怎样的屈辱和不堪。我深吸一口气,空气里那股雪松的冷香混杂着咖啡的苦涩,
钻进我的肺里,让我一阵窒息。我不再看纪笙,目光重新落回协议上。然后,
我握紧了那支冰冷的笔。「唰。」我写下了我的名字。程隐。两个字,我写得极慢,极用力,
力透纸背。像是在刻自己的墓碑。签完的瞬间,我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是我那颗曾经为她火热跳动的心,彻底碎成了粉末,被窗外的狂风暴雨卷走,
连一点余温都没剩下。---###02.雨中的婚礼,无人的新房签完协议,
那支派克金笔从我指尖滑落,「当」的一声掉在昂贵的地毯上,像是一声迟来的哀鸣。
金丝眼镜律师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收好那份协议,仿佛那是什么绝世珍宝。
他对着纪笙点头哈腰:「大**,都办妥了。」纪笙「嗯」了一声,
自始至终没有再看我一眼。她站起身,窈窕的身影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投下一片阴影,
将我完全笼罩。「婚礼在下周一,司仪会把流程发给你,背熟。」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我叫住她。她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只给了我一个冷漠的侧脸,线条紧绷,
像是耐心已经耗尽。我缓缓站起来,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最后一个问题。」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三年前,
在我那间只有十平米的出租屋里,你淋着雨跑来,抱着我说你不想回那个冰冷的家。那晚,
也是演的吗?」那是我记忆里,她唯一一次对我展露脆弱。也是我爱上她的开始。
空气安静了几秒。我看到她的肩膀似乎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但很快,她就发出了一声轻笑,
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鄙夷。「程隐,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
「一个离家出走的富家女,遇上一个温柔体贴的穷小子……」她慢条斯理地说着,
像是在点评一个无聊的剧本,「这种故事,你也信?」她终于转过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
此刻满是怜悯,那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毫不掩饰的怜悯。「那晚我只是跟家里吵架,
没地方去罢了。至于你……」她顿了顿,视线从我的眉眼滑到我的嘴唇,
最后落在我洗得发白的衬衫上。「恰好出现而已。」恰好出现而已。五个字,
将我过去三年所有珍视的回忆,全部击得粉碎。原来,我感动的,只有我自己。我终于笑了,
胸腔里翻涌着一股说不清是悲是怒的情绪,堵得我喉咙发甜。「我明白了。」
我说完这四个字,便不再言语。纪笙似乎对我的「懂事」很满意,她不再停留,踩着高跟鞋,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间让我感到窒ik息的房间。大门关上的那一刻,
我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干,颓然坐回椅子上。窗外的雨更大了,一道闪电划破天际,
惨白的光照亮我毫无血色的脸。我看着桌上那杯纪笙没喝完的咖啡,袅袅的热气已经散尽,
只剩下一圈褐色的污渍,印在洁白的骨瓷杯壁上,丑陋又碍眼。就像我这段自以为是的爱情。
我掏出手机,屏幕亮起,壁纸还是我和纪笙的合照。那是去年她生日,我带她去山顶看日出,
她在晨曦中笑得像个孩子。我看着那张笑脸,看了很久很久。然后,我面无表情地,
删除了它。连同我手机里所有关于她的照片,视频,聊天记录。删得一干二净。从今天起,
程隐死了。活下来的,只是纪家一个价值五万月薪的工具人。---婚礼在一周后如期举行。
盛大,奢华,却冰冷得像一场商业发布会。我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
脸上挂着司仪要求我背熟的、完美的微笑,像一个精致的人偶,配合着纪笙,
接受着所有来宾的祝福和审视。那些所谓的名流,看我的眼神里,
藏着毫不掩饰的探究和轻蔑。我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这就是纪家大**选的那个男人?
看起来……很普通啊。」「嘘,你懂什么,这叫安全。没背景,好拿捏。」「也是,
纪家那么大的家业,怎么可能让一个外人染指。」我面带微笑,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我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纪笙身上。她今天美得惊心动魄,穿着价值千万的婚纱,
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她正端着香槟,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宾客之间,笑容得体,姿态优雅。
我们的视线偶尔在空中交汇,她会对我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温柔,且疏离。我知道,
那是演给别人看的。婚礼进行到一半,一个不速之客出现了。沈宵,启航集团的太子爷,
也是圈子里公认的、纪笙最有可能的联姻对象。他端着酒杯,径直朝我走来,
英俊的脸上挂着一丝玩味的笑。「程先生,恭喜啊。」他朝我举了举杯,
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没想到,最后赢得美人芳心的,居然是你。」
我扯了扯嘴角:「沈总客气。」「别这么见外嘛。」沈宵凑近我,压低了声音,
那声音里带着毒蛇般的恶意,「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毕竟,纪家的项目,
我可是投了不少钱。」他的视线在我身上放肆地打量,最后停在我的领带上。
「这身衣服不错,纪笙给你挑的吧?真合身。就像一件完美的商品,被摆在了最合适的位置。
」他伸出手,仿佛要帮我整理领带,指尖却重重地在我喉结上按了一下。
那是一个极具侮辱性的动作。我能感觉到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了头顶,
捏着酒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但我没有动。我只是抬眼,静静地看着他。然后,我笑了。
「沈总说得对。毕竟,不是谁都有资格,成为纪家的‘商品’。」「不像某些人,
想当还当不上,只能当个花钱的‘客户’。」沈宵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的眼睛危险地眯起,那眼神像是要在我身上戳出两个洞来。他大概没想到,
我这个在他看来应该卑微怯懦的「凤凰男」,居然敢当面回怼他。「你……」「沈宵。」
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纪笙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她自然地挽住我的手臂,姿态亲密,
仿佛我们真的是一对恩爱夫妻。她看着沈宵,笑容不变,
眼神却冷了几分:「今天是我和程隐的大喜日子,你可别闹事。」沈宵看着我们交缠的手臂,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他冷哼一声,转身走了。纪笙立刻松开了我的手,
那温热的触感瞬间消失。她侧过头,靠近我的耳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皮肤上,
激起一阵战栗。我闻到了她发间那股熟悉的雪松味。
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记住你的身份,程隐。不该说的话,别说。」「还有,
离沈宵远点。你惹不起他。」那声音冰冷刺骨,像是在警告一只不听话的宠物。
我看着她决然离去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成了拳。婚礼的最后,我喝了很多酒。
不是我主动喝的,是那些所谓的「亲朋好友」轮番来灌我的。他们拍着我的肩膀,
说着恭喜的话,眼神里却全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我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
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像是要把我的五脏六腑都冻住。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婚房的。
那是一栋位于山顶的豪华别墅,我们的新家。我被司机和保镖扔在客厅的地毯上,头痛欲裂。
别墅里空无一人。没有纪笙,没有新婚的妻子。只有一室的清冷和寂静。墙上,
挂着一幅巨大的婚纱照。照片里的我笑得温柔,纪笙也靠在我肩上,岁月静好。
多么可笑的讽刺。我挣扎着爬起来,一步步走到那副照片前。
我看着照片里那个笑得一脸幸福的傻子,缓缓伸出手,指尖触碰到纪笙的脸。冰凉的,
没有一丝温度。就像她本人一样。「纪笙……」我喃喃自语,声音嘶哑。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没有人回答我。回答我的,只有这满屋的、令人窒xi的死寂。
我再也支撑不住,沿着墙壁滑坐在地。我抱着膝盖,像一只被全世界遗弃的流浪狗,
在新婚之夜,独自守着这座空旷、华丽的坟墓。
---###03.扮演好你的角色我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一夜。第二天清晨,
第一缕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时,纪笙回来了。她还是昨天那身敬酒时的红色礼服,
只是裙摆有些褶皱,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她看到我,似乎愣了一下,
随即好看的眉毛就蹙了起来。「你怎么睡在这里?」她的语气里没有关心,只有嫌恶,
仿佛我是一件弄脏了地板的垃圾。我缓缓抬起头,一夜未睡让我的眼睛布满血丝,
嗓子也哑得厉害。「新郎,不该在婚房里吗?」我自嘲地笑了笑。纪笙似乎不想和我多废话,
她脱下高跟鞋,赤着脚走过我身边,径直走向二楼的卧室。经过我时,
我闻到了她身上除了雪松味之外,还混杂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和酒气。不是她自己的味道。
是男人的味道。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当然知道她昨晚去哪了。除了安抚那个求而不得的沈宵,还能做什么呢?
我真是个天大的笑话。自己的新婚之夜,妻子却在另一个男人那里。而我这个所谓的丈夫,
连一句质问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协议上写着,我无权干涉她的任何行为。我扶着墙,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宿醉的头痛和彻骨的心寒交织在一起,让我眼前阵阵发黑。我走进客房,
冲了个澡,换上自己的旧衣服。当我从镜子里看到那个脸色苍白、眼神空洞的男人时,
我几乎认不出那是自己。下楼时,纪笙已经换了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坐在餐桌旁,
优雅地喝着咖啡,翻阅着一份财经报纸。仿佛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插曲。
张妈,家里的佣人,恭敬地为我端上早餐。「姑爷,您醒了。
夫人特意吩咐厨房为您准备了醒酒汤。」我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汤,又看了看对面的纪笙,
觉得无比讽刺。她这是在干什么?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吗?还是为了在佣人面前,
扮演好她「贤惠妻子」的角色?我没有碰那碗汤,只是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下午三点,陪我回一趟老宅。」纪笙头也不抬地说道,「爷爷要见你。」「好。」
我平静地回答。她似乎对我这种顺从的态度很满意,终于从报纸后抬起眼,看了我一眼。
「记住,在爷爷面前,你知道该怎么做。」「当然。」我拿起一片吐司,
面无表情地咬了一口,「扮演恩爱夫妻,这是协议内容,我记得很清楚。」
我的话让她好看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她「啪」的一声合上报纸,扔在桌上。「程隐,
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她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我们是合作关系。
我给你想要的富足生活,你扮演好你的角色。不要带入任何多余的个人情绪,
尤其不要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跟我说话。」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这只会让我觉得,我这笔买卖,做得有点亏。」说完,她拿起自己的手包,踩着高跟鞋,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看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吐司。
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合作关系。她说得对。我慢慢喝了一口冰水,
试图压下心头那股翻涌的恶心感。程隐,记住,你只是一个演员。一场没有剧终的戏。
你唯一的任务,就是演下去。演到她膩了,或者,演到你自己……找到掀翻这个舞台的机会。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所有的情绪都已褪去,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平静。
---###04.老宅里的鸿门宴下午两点半,纪家的司机准时来接我。
纪笙已经在车里了。她闭着眼假寐,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眉宇间的疲惫。我猜,
是为了昨晚沈宵的事,或是为了公司的事。我上车后,她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我们之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沉默在狭小的车厢内蔓延,像浓稠的墨,化不开。一路无话。
车子平稳地驶入纪家老宅。这是一座占地极广的中式园林,亭台楼阁,小桥流水,
处处都透着百年世家的底蕴和森严。纪笙的爷爷,纪家真正的掌舵人,纪宗棠,就住在这里。
下车前,纪笙终于睁开了眼睛。她侧过头看着我,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带着审视和警告。
「程隐,我再提醒你最后一遍。爷爷年纪大了,心脏不好,受不得**。」「在里面,
收起你那副死了老婆的表情。我不想因为你,让事情变得麻烦。」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了一个标准到可以用游标卡尺来衡量的微笑。「放心,纪**。我是专业的。」
我故意加重了「纪**」三个字。果然,她的脸色沉了下去。她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很好。」说完,她率先下车,
然后极其自然地,挽住了我的胳tou。她的手臂很凉,隔着西装布料,
我都能感觉到那股寒意。而我,也立刻进入了角色。我低下头,看着她,
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笙笙,我们进去吧。」我叫她「笙笙」,我们热恋时,
我最喜欢这么叫她。我能感觉到,她挽着我的手臂,瞬间僵硬了一下。她的身体靠我很近,
我能闻到她身上那股雪松的冷香,此刻却像一把软刀子,在我心口来回地割。她抬起头,
飞快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警告。我却仿佛没看见,
依旧保持着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样。纪笙,你不是要演戏吗?那就一起演。看谁,演得过谁。
走进客厅,我立刻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沙发上,除了一个精神矍铄、不怒自威的唐装老人,
应该就是纪爷爷之外,还坐着纪笙的父母,以及……沈宵。沈宵居然也在。
他看到我们亲密地挽着手进来,眼神瞬间阴沉了下去。而纪笙的父母,纪明诚和赵文佩,
看我的眼神更是毫不掩饰的挑剔和不屑。这哪里是见家人,这分明是一场鸿门宴。「爷爷。」
纪笙松开我,甜甜地叫了一声,走过去坐在纪宗棠身边。纪宗棠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
但目光却像鹰一样,锐利地落在了我身上。「你就是程隐?」他开口,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我微微躬身,态度谦逊,不卑不亢:「爷爷好,我是程隐。」「嗯。」
纪宗tou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指了指对面的单人沙发,「坐。」我依言坐下,
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爸,您看,我就说这小子不行吧!」
纪笙的母亲赵文佩率先发难,她上下打量着我,语气尖酸刻薄,「浑身上下,
哪有一点配得上我们家笙笙的样子?一身穷酸气!」我穿着上百万的定制西装,
她却说我一身穷酸气。我知道,她不是在说衣服,她是在说我的出身。我面带微笑,
没有说话。纪明诚也皱着眉开口:「程隐是吧?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让笙笙鬼迷了心窍。
但我们纪家的门,不是那么好进的。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字字句句,都是警告和羞辱。
我依旧微笑。因为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是错。我最好的应对,就是沉默,
把舞台留给我的「妻子」。果然,纪笙开口了。「爸,妈!」她皱起眉,
语气里带着一丝娇嗔,「你们说什么呢?程隐是我自己选的,我喜欢他,这就够了!」
她说着,还朝我递过来一个安抚的、充满爱意的眼神。演得真好。我立刻回以一个「感动」
、「深情」的眼神,完美地接住了她的戏。「哼,喜欢?」赵文佩冷笑一声,
「喜欢能当饭吃?我们纪家的产业,以后要交给谁?就他?
一个连公司财报都看不懂的门外汉?」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沈宵,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
他笑着对纪宗棠说:「纪爷爷,您别生气。其实我觉得,程先生也挺好的。至少,
在照顾笙笙生活起居这方面,肯定比我们这些大老粗强。」他这话表面上是帮我说话,
实际上,是把我钉死在了「家庭煮夫」的耻辱柱上。暗示我只配做个吃软饭的。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诡异。所有人都看着我,等着看我的笑话。
我看到纪笙的眼底闪过一丝紧张。她大概是怕我这个「演员」当场撂挑子不干了。
我心里冷笑一声。然后,我站了起来。我对着纪宗棠,深深鞠了一躬。「爷爷,爸,妈。
我知道,你们对我的出身和能力都有疑虑。这是人之常情。」我的声音诚恳,态度谦卑。
「我承认,在商业上,我目前的能力确实远远比不上笙笙,也比不上沈总。」
我故意捧了沈宵一句,他脸上的得意更甚。「但是,」我话锋一转,抬起头,
目光灼灼地看着纪宗sem,「我爱笙笙。我愿意为了她,去学习,去改变。」
「我或许现在给不了她商业上的支持,但我可以给她一个温暖的家,可以在她疲惫的时候,
为她端上一杯热茶,可以在她难过的时候,给她一个依靠的肩膀。」「我向你们保证,
我会用我的一生,去爱她,保护她,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的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如果我不是主角,我他妈自己都要信了。
客厅里一片寂静。赵文佩和纪明诚被我堵得哑口无言。沈宵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我看到,
纪笙看着我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有惊讶,有审视,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最终,还是纪宗棠,这个**湖,打破了沉默。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要穿透我的皮囊,看到我的骨头里去。过了许久,
他缓缓开口:「好。」「说得很好。」他指着我,对纪明诚夫妇说:「你们都听见了?
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担当。」然后,他转向我,语气缓和了许多。「程隐,
既然你进了纪家的门,就是纪家的人。以后,好好和笙笙过日子。」「是,爷爷。」
我恭敬地回答。一场鸿门宴,似乎就这么被我化解了。我看到纪笙暗暗松了口气的样子。
只有我知道,这场戏,才刚刚开始。---###05.裂缝的开始从老宅回来,
纪笙终于对我说了第一句不带警告意味的话。「今天,谢谢你。」在车里,
她侧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声音很轻。「协议内容而已。」我淡淡地回应,
闭上了眼睛。我能感觉到她的视线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车厢里再度恢复了死寂。回到别墅,纪笙直接上了二楼。我猜,她大概是回自己的主卧。
而我,自觉地走向了一楼的客房。推开门,我愣住了。客房里,我那只破旧的行李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我的衣服被整齐地挂在了衣柜里。不,不是客房的衣柜。我快步走上二楼,
推开了主卧的门。巨大的房间里,纪笙正站在衣帽间的门口,看着张妈把我的东西,
一件件放进属于她的那个空间。我的廉价衬衫,和她价值六位数的高定礼服,挂在一起,
显得格格不入,无比讽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站在门口,冷冷地问。
纪笙回头看了我一眼,语气平淡:「爷爷让我们好好过日子。分房睡,你觉得他会信吗?」
原来,又是演戏。演给那个不存在的、随时可能突击检查的观众看。
我心底那点刚刚升起的、可笑的波澜,瞬间平息。「我的东西,不用你碰。」我走过去,
就要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来。「程隐!」纪笙一把按住我的手。她的手很凉,
我的手腕却因为她的触碰,猛地一烫。我像是被电到一样,迅速抽回了手。
我们两人都愣住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又诡异的气氛。她的呼吸,我的心跳,
在寂静的衣帽间里被无限放大。我能闻到她身上那股越来越清晰的雪松味,
霸道地钻进我的鼻腔。她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有些不真实,皮肤白得像瓷器,嘴唇却很红。
她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妥,收回手,后退了一步,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这是纪家的规矩。
」她别开脸,不再看我,「夫妻没有分房睡的道理。」「那我睡沙发。」我冷冷地扔下一句,
转身就要走。「站住!」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恼怒。「程隐,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想要的,
我不是已经给你了吗?钱,身份,体面的生活!你还不知足吗?」我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我笑了,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自嘲。「是啊,你都给我了。」「用一份协议,
买断了我的爱情,我的尊嚴,我的一切。」「纪笙,你知不知道,你给我的,
恰恰是我最不想要的。」我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身后,
传来一声花瓶摔碎的巨响。那晚,我睡在了一楼的沙发上。半夜,我被渴醒,去厨房喝水。
经过二楼楼梯口时,我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脚步。主卧的门虚掩着,
里面透出一点昏黄的床头灯光。一阵压抑的、痛苦的**,断断续续地从门缝里传出来。
是纪笙的声音。我心里一紧。她的胃病又犯了。我知道她有这个老毛病,
每次疼起来都像是要了半条命。以前,都是我抱着她,用手掌给她暖着胃,给她讲故事,
直到她睡着。我站在黑暗中,捏紧了拳头。理智告诉我,我应该转身就走。
我们现在只是合作关系,她的死活,与我无关。但我的脚,却像生了根一样,动弹不得。
我脑海里,EC-01[绝望剥离链]的警示灯在疯狂闪烁:这是对方的脆弱展示,
是让你心软的陷阱。但三年的习惯,像是一种可怕的肌肉记忆,刻在了我的骨子里。最终,
我还是败给了这该死的记忆。我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热了一杯牛奶,拿上了常备的胃药,
走上了二楼。我推开门。纪笙正蜷缩在巨大的床上,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她额头上全是冷汗,
嘴唇被咬得发白,整个人都在发抖。她大概是疼得迷糊了,没有发现我进来。
我把药和牛奶放在床头,俯下身,想像以前一样,去探她的额头。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她猛地睁开了眼睛。那双漂亮的眼睛里,
没有了白天的冰冷和疏离,此刻满是惊恐和脆弱。当她看清是我时,那份脆弱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警惕和戒备。「你进来干什么?」她的声音因为疼痛而沙哑,
却依旧带着刺。「你胃病犯了。」我指了指床头的药,「把药吃了。」她没有动,
只是死死地盯着我,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出去。」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纪笙,
别闹。」我皱起眉,「你知道你这胃病有多严重。」「我让你出去!」她突然激动起来,
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因为剧痛而倒吸一口冷气,脸色更白了。「你……」我气不打一处来,
干脆直接坐在床边,半强硬地把她扶起来,将药和牛奶塞到她手里。「你以为我愿意管你吗?
」我压低声音,语气冰冷,「我是怕你死在这里,明天纪家的股票跌停!我那三百萬补偿款,
可就泡汤了!」我故意说着最难听的话。果然,纪笙的身子狠狠一震。她看着我,
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有愤怒,有屈辱,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受伤。她没有再反抗,
沉默地,一口一口地,把药喝了下去。房间里安静得可怕。我坐在床边,没有走。
她在忍耐疼痛,而我在忍耐一种陌生的、名为「心疼」的情绪。就在这时,
纪笙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然后,她当着我的面,按下了接听键,
并且,开了免提。电话那头,传来沈宵带着醉意的、慵懒的声音。「笙笙,睡了吗?
我睡不着,有点想你。」那声音,像一把淬毒的刀,精准地捅进了我的心脏。我猛地抬起头,
对上了纪笙的视线。她在看我。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报复般的**。
我瞬间明白了。她是故意的。她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程隐,别自作多情了。能给我温暖的,
不止你一个。而你,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徹頭徹尾的小丑。
我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攥紧。然后,我做了一件我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我俯下身,
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清晰地说了一句话。「纪**,
你用来吊着沈宵的那个‘欧洲新能源项目’,核心技术专利,在我手上。」我说完,直起身,
静静地看着她。我看到她的瞳孔,在一瞬间,猛烈地收缩。
---###06.权力的味道空气,在那一瞬间凝固了。电话里,
沈宵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醉话。「笙笙,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那个姓程的在你旁边?
你让他滚远点……」纪笙却像是被点了穴一样,浑身僵硬,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她的脸上,
第一次出现了那种名为「震惊」和「不可置信」的表情。她那双总是覆着冰霜的眼睛里,
此刻风暴骤起。「你……说什么?」她嘴唇翕动,几乎发不出声音。我笑了。
小说《我亲手签下屈辱婚前协议的那天!》 我亲手签下屈辱婚前协议的那天!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新婚夜,植物人老公突然睁眼搂我入怀!
脑洞不打烊写的《新婚夜,植物人老公突然睁眼搂我入怀!》这本书都非常的棒,是比较完美的一本书,陆景深林思琪陆明远给人印象深刻,《新婚夜,植物人老公突然睁眼搂我入怀!》简介:去炸毁陆家。那么现在,这颗炸弹的引爆器,握在了我自己的手里。这将是我反击的第一个筹码……04陆氏集团顶层的董事会会议室,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董事,名叫陆明远,是陆景深的叔叔,此刻正拍着桌子发难。“景深已经昏迷快一个月了!公司这么大的摊子,群龙无首,股价一跌再跌!我提议,立刻启动紧急预...
作者:脑洞不打烊 查看
玩具被抢,那个女人指着我鼻子让我识相点
赵凯李静桐桐是一位身怀绝技的年轻剑客,他在砚知x的小说《玩具被抢,那个女人指着我鼻子让我识相点》中,踏上了一段以复仇为目标的惊险之旅。被背叛和家族血仇所驱使,赵凯李静桐桐不断面对强大的敌人和迷失的自我。这部都市生活小说带有浓厚的武侠风格,情节扣人心弦,揭示出人性的复杂和力量的较量,李静和赵凯吓得魂飞魄散,以为我要对他们儿子做什么。我没理他们。我看着豆豆,把“勇气小狮子”递到他面前。“小朋友,你看,小狮子哭了。因为它今天遇到一个不讲礼貌的小朋友,它很伤心。”豆豆看着我,抽噎着,不敢说话。“但是呢,小狮子也很勇敢。它告诉我,只要那个小朋友,愿意跟它和它的主人,说一声‘对不起’,它...必将让读者沉浸其中,回味无穷。
作者:砚知x 查看
惨死后,我和死对头都重生了
爱情小说《惨死后,我和死对头都重生了》,由著名作者不吃小青菜倾心创作。故事围绕着主角林晚星苏清月陆时衍展开,描述了一段令人心动的爱情故事。这本书充满热情和浪漫,让读者沉醉其中。我可以送给你,你怎么能偷偷拿呢?”完美复刻了前世的戏码。周围同学的目光瞬间变得异样,有人已经开始低声议论:“没想到林晚星是这种人,竟然偷东西……”“之前就听说她嫉妒清月,现在看来是真的!”顾言琛脸色铁青,伸手就要去拉林晚星的包:“林晚星,把项链交出来!别让我动手!”林晚星后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嘴角...
作者:不吃小青菜 查看
他问我怎么平衡家庭和工作,我就让他没了工作
《他问我怎么平衡家庭和工作,我就让他没了工作这本书写得很生功,剧情不俗套。看了还想看,故事很吸引人,砚知x写得真好。胡建伟李明远刘敏是本书的主角,讲述了: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鼻孔里喷着粗气,正在寻找攻击的角度。最后,他靠回了椅背。那把廉价的皮椅发出“嘎吱”一声呻吟。他脸上挤出一个自以为是的、充满优越感的笑容。“姜女士,最后一个问题。”他说得很慢,像是在宣布对我的最终审判。“作为一个三十岁的女性,我很关心,你打算如何平衡你的家庭和你的工作?”来了。就...
作者:砚知x 查看
全家逼我死?本宫直接发疯屠满门
主角是沈婉萧景沈长风的古代言情小说《全家逼我死?本宫直接发疯屠满门》,本书是由作者“喵喵”创作编写,书中精彩内容是:毒性发作让她浑身抽搐,只能用那只完好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流出血泪,喉咙里发出“荷荷”的怪声。萧景猛地抬头,那双平日里总是含情脉脉看着我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暴怒与杀意。“沈宁!你好毒的心肠!婉儿是你亲妹妹!”他起身冲过来,扬起手就要打我。我也没躲。我只是在他巴掌落下之前,反手从旁边的博古架上抽出那把作为...
作者:喵喵 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