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老宅夜

【导语】我叫许照影，是傅谨言圈养的一条狗。他心情好时，会赏我一口饭吃。心情不好，

就用最锋利的刀子，一刀刀剜我的心。今天，是他白月光初恋的妹妹，顾安安的生日。

顾安安穿着漂亮的公主裙，端着一碗汤，笑得天真烂漫。“姐姐，谨言哥亲手为我炖的汤，

你尝尝？”下一秒，滚烫的汤汁尽数泼在我手背上。火烧火燎的疼。顾安安却惊叫一声，

眼泪瞬间涌出。“我的手！好烫！姐姐，你怎么能推我？”傅谨言冲过来，

一把将顾安安护在怀里，看我的视线冷得掉渣。“许照影，你又在发什么疯？”“我没有。

”我忍着痛，一字一句。“还敢狡辩？给安安道歉！”我死死盯着他，

胸口那颗为了弟弟跳动的心脏，被他一句话碾得粉碎。医院的催命电话在此时响起，

弟弟病危，需要傅谨言立刻手术。我攥着手机，跪在他面前。“傅谨言，我求你，

救救我弟弟。”他居高临下，薄唇吐出最残忍的字眼。“想让我救他？可以。”“你现在，

把地上的汤，舔干净。”【正文】第1章我手背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红，皮肤迅速起了水泡。

顾安安躲在傅谨言怀里，哭得梨花带雨。“谨言哥，好疼啊，我的手是不是要留疤了？

”“姐姐她不是故意的吧？她只是看你对我太好，心里不舒服。”她每一句话，

都用最柔软的调子，说着最恶毒的构陷。傅谨言心疼地吹着她的手，连一个余光都懒得给我。

“乖，不哭，我让陈医生过来给你看，保证不留疤。”他安抚完顾安安，

才终于把视线投向我。那不是看一个人的视线，是看一件垃圾。“许照影，

我说的话你没听见？”“跪下，舔干净。”我跪在冰冷的地砖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不是因为害怕，是疼，还有刺骨的寒意。我弟弟许天朗，还在ICU里等着他救命。

他是国内最顶尖的脑科专家，只有他能做那台成功率不足百分之十的颅内手术。

为了这个手术名额，我放弃了尊严，放弃了一切，住进他这栋华丽的牢笼。“怎么？不愿意？

”傅谨言的脚尖，踢了踢我面前的汤碗碎片，“你的骨头还是这么硬。”“谨言哥，

你别生气了，”顾安安柔柔地开口，“姐姐也不是存心的，她弟弟还病着呢，心里肯定很急。

”她提起我弟弟，就是在提醒傅谨言，他手里握着我最大的软肋。我抬起头，

迎上他毫无温度的双眸。“我舔。”我俯下身，滚烫又油腻的汤汁混着瓷器碎片，

几乎要将我的舌头割破。腥甜的血味在口腔里蔓延。我能感觉到傅谨言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带着审视和厌恶。顾安安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又很快掩饰过去。“哎呀，姐姐，

你这是做什么？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你怎么当真了。”“谨言哥，快让姐姐起来吧，

地上多凉啊。”傅谨言不为所动。“让她舔。”他就是要折辱我，要将我的自尊踩在脚下，

碾成粉末。我闭上眼，加快了动作，只想这一切快点结束。手机又震动起来，

是医院的护士长。我顾不得许多，狼狈地接起。“许**，你弟弟的情况突然恶化，

傅医生那边联系上了吗？再不动手术，就……”后面的话我听不清了。我猛地抬头，

爬到傅谨言脚边，抓住他的裤腿。“傅谨言！天朗他快不行了！我求你，你答应过我的！

”他一脚踹开我。“我答应你什么了？”我摔在地上，手背上的水泡被磨破，钻心的疼。

“你答应过，只要我留在这里，你就给他做手术！”“哦？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我抓皱的裤腿，“我改变主意了。”顾安安依偎在他身边，

得意地看着我。“姐姐，你别怪谨言哥，谁让你今天惹我不高兴了呢？”“谨言哥最疼我了，

我一不高兴，他什么事都做不了。”我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她们设计好的。“傅谨言！

”我嘶吼出声，“那是人命！你会遭报应的！”他蹲下来，捏住我的下巴，

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报应？”“许照影，你害死月月的时候，

怎么没想过报应？”月月，是他死去的初恋，顾安安的姐姐，顾月。“我没有害她！

”“闭嘴！”他甩开我，站起身，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手术，无限期推迟。

”“在你学会怎么做一条听话的狗之前，就让你弟弟在ICU里等死吧。”他说完，

揽着顾安安转身就要上楼。一张照片从他口袋里滑落，轻飘飘地落在我面前。是顾月的照片，

笑靥如花。第2章照片上的顾月，穿着白裙子，站在一片向日葵花田里。

那是她十八岁生日时拍的，也是她出事前的最后一张照片。

我的记忆被猛地拽回到五年前那个雨夜。失控的卡车，刺耳的刹车声，还有顾月推开我时，

在我耳边说的最后一句话。“照影，活下去……”不是我害了她，是她救了我。可这个真相，

除了我，再也无人知晓。所有人都认定，是我为了抢夺傅谨言，设计了那场车祸。

傅谨言是这样，顾家也是这样。“怎么？看到月月的照片，终于记起你的罪过了？

”傅谨言停在楼梯上，回头看我，话语里全是恨意。我捡起那张照片，指甲深深陷进掌肉。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害她。”“呵。”他发出一声冷笑，“事到如今，还在狡辩。

”“许照影，你这张嘴，除了会骗人，还会做什么？”顾安安挽着他的手臂，

用天真的口吻火上浇油。“谨言哥，你别信她。我姐姐那么善良，

她怎么会推开别人自己去死呢？肯定是许照影用了什么手段！”“就是，”傅谨言附和，

“她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怎么会懂什么是牺牲。”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心脏一寸寸冷下去。

我试图解释过无数次。车祸后，我拖着断了的腿，一遍遍告诉傅谨言真相。

可他只给了我一巴掌。“许照影，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从那天起，

他看我的视线里，就只剩下恨。如果不是许天朗的病，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他有任何交集。

我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傅谨言，当年的事，

你真的不去查一查吗？”“查什么？”他反问，“查你是怎么买通那个酒驾的司机？

还是查你是怎么在月月的车上动手脚？”“这些，我早就查清楚了。”他的话，像一把钝刀，

在我心口反复切割。他查了，但他查到的，是他愿意相信的“真相”。就在这时，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则财经新闻。主持人用激昂的语调播报着。

“……恭喜国际顶尖医学研究团队‘暗影’，其研发的‘凤凰’再生技术取得突破性进展，

为无数神经损伤患者带来福音。该技术的核心贡献者，

代号‘Dr.Shadow’的神秘学者，

再次获得本年度的‘诺贝尔医学创新奖’提名……”傅谨言瞥了一眼电视，

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与向往交织的复杂神色。他引以为傲，

甚至前不久刚在国际上拿奖的改良手术，正是基于“凤凰”技术。

他做梦都想见一见那位神秘的Dr.Shadow。可他不知道，他最想见到的人，

此刻正被他踩在脚下。他更不知道，他赖以成名的技术，每一行代码，每一个公式，

都出自我的手。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无比可笑。“你笑什么？”他被我的反应激怒。

我没有回答他。我只是把那张顾月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然后，

我一字一顿地对他说。“傅谨言，你会后悔的。”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后悔？

许照影，该后悔的人是你。”“你弟弟的命，现在就攥在我手里。”他转身，不再看我，

带着顾安安上了楼。楼上传来顾安安娇滴滴的声音。“谨言哥，

那我们下周去瑞士滑雪的计划还照常吗？”“当然。”傅谨言的声音里带着宠溺。

我站在空旷的客厅里，听着他们的笑声，浑身的血液都冻成了冰。

第3章医院的电话又一次打了过来，护士长的声音焦急得变了调。“许**！

天朗的心率在持续下降！你必须马上做决定！”“如果傅医生不能来，

我们只能采取保守治疗，但那样的话，天朗可能……可能撑不过今晚！”每一个字都像重锤，

砸在我的神经上。我挂了电话，疯了一样冲上楼。书房的门紧闭着。

我能听到里面传来傅谨言和顾安安的调笑声。“谨言哥，你看我这幅画画得怎么样？

”“不错，有月月当年的风范。”“真的吗？那我以后天天画给你看！”我再也忍不住，

用力撞开门。“傅谨言！”他正和顾安安头挨着头，欣赏着一幅拙劣的油画。看到我闯进来，

傅谨言的脸瞬间沉了下去。“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我弟弟快死了！”我冲到他面前，

声音嘶哑，“我现在就要你履行承诺，去医院给他做手术！”顾安安吓得躲到傅谨言身后，

只露出一双幸灾乐祸的眼睛。“姐姐，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谨言哥正在忙呢。”“你闭嘴！

”我红着眼瞪着她。“你敢吼安安？”傅谨言一把将我推开，“许照影，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我撞在书架上，骨头都快散架了。“我的身份？”我笑了起来，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是你弟弟的救命恩人，

是你恨之入骨的仇人！”“但我不是一个可以任由你们把亲人逼上绝路的懦夫！”我的爆发，

似乎让他有些意外。他盯着我，沉默了几秒。“好，很好。”他忽然笑了，

那笑意却未达眼底，“你想让我去救他，是吗？”我看到了希望，疯狂点头。“可以。

”他慢悠悠地说，“今晚我有个重要的晚宴，你跟我一起去。

”“只要你能让我在宴会上高兴了，我或许可以考虑一下。”我知道这是个陷阱，

是个新的羞辱。但我别无选择。“好，我去。”晚宴在城中最豪华的酒店举行，

宾客非富即贵。傅谨言是今晚的主角，他因为改良了“凤凰”技术，受到了医学界的追捧。

我穿着一件廉价的裙子，跟在他身后，像个见不得光的影子。他把我带到一群业界大佬面前。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他含糊的介绍，引来众人探寻的打量。

顾安安穿着一身高定礼服，挽着傅谨言的手臂，像个骄傲的公主。

她“不经意”地对旁边一位富太太说。“王太太，您别看我这位姐姐穿得朴素，她可厉害了。

”“哦？怎么说？”“她呀，以前为了追一个男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呢。

”周围响起一阵压抑的窃笑。我站在原地，指甲掐着皮肉，强迫自己忍耐。

傅谨言端着一杯红酒，递给我。“去，给李总敬杯酒。”李总是圈里出了名的色鬼，

那双浑浊的眼睛早就黏在我身上。我端着酒杯，僵硬地走过去。“李总，我敬您。

”李总笑得一脸肥肉乱颤，伸手就要来摸我的手。我下意识地躲开。就在这时，

顾安安“呀”了一声，脚下一歪，直直撞向我。我手里的红酒，不偏不倚，

全都泼在了李总昂贵的西装上。“你干什么！”李总勃然大怒。

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顾安安连忙道歉：“对不起，李总！都怪我，不小心绊倒了。

姐姐，你快给李总道歉啊！”傅谨言走过来，脸色铁青。他看都没看我一眼，

直接对李总说：“李总，抱歉，是我管教不严。”然后，他拽着我的胳膊，

力道大得要把我捏碎。“许照影，你存心的是不是？”“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

你成功了。”他把我拖出宴会厅，一路拖到无人的走廊尽头。他把我狠狠掼在墙上。

“把我的晚宴搅得一团糟，你满意了？”我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疼得说不出话。“现在，

立刻，滚回去给李总道歉。”“直到他满意为止。”我看着他冷酷的脸，一字一句地问。

“如果我不呢？”“不？”他冷笑，“许照影，你弟弟的命还在我手里，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去把那滩酒渍处理干净，用你的手，擦干净。

”第4章我站在走廊里，宴会厅的喧嚣被隔绝在外，只剩下我和傅谨言之间的死寂。

他眼里的厌恶和不耐烦，深深刺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还愣着干什么？”他催促道，

“难道要我请你过去？”我看着他，这个我曾爱入骨髓，

如今却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的男人。口袋里的手机再次疯狂震动。我不用看也知道，

是医院。是天朗的时间，不多了。我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忍耐，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我的平静，让傅谨言感到了冒犯。“许照影，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别以为装死狗就能博取同情，我告诉你，没用。”他掏出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现在就可以给医院打电话，让他们停止对你弟弟的一切治疗。”“你信不信？”我信。

我当然信。这个男人，为了给他的白月光报仇，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顾安安不知何时跟了出来，靠在门边，抱着手臂看好戏。“谨言哥，别跟她废话了。

她就是贱骨头，好好跟她说话是听不懂的。”“姐姐，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吧，

惹恼了谨言哥，你弟弟可就真的没救了。”她的话音刚落，傅谨言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

是他的助理。“傅总，您之前让我打听的关于‘Dr.Shadow’的消息，有眉目了。

”傅谨言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说。”“据说，

‘Dr.Shadow’的团队今晚会有一个线上会议，讨论‘凤凰’技术的下一步应用，

地点就在……”助理报出的地址，正是我在国内的秘密实验室。傅谨言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他挂了电话，看我的眼神更加鄙夷。“跟你这种废物浪费时间，简直是我的耻辱。

”他转身对顾安安说：“安安，你在这里看着她，让她把事情处理干净。我有点急事，

要去见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一个他梦寐以求，想要见到的人。我看着他的背影，

看着他因为另一个“我”而露出的渴望和激动。一股荒谬到极致的悲凉涌上心头。

哀莫大于心死。我终于明白，求他是没有用的。这个男人，他的心是石头做的，是捂不热的。

我慢慢地，慢慢地，挺直了被他一寸寸打断的脊梁。我不再看他，也不再看顾安安。

我拿出自己的手机。在他们错愕的注视下，我没有拨给医院，也没有拨给任何人求助。

我只是平静地，调出了一个加密的通讯软件。我的动作很慢，每一个按键都清晰无比。

顾安安皱眉：“你在干什么？装神弄鬼！”傅谨言也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和不解。我的指尖，停留在那个最顶端的联系人上。

那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头像是一片星空。我按下了拨号键。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通。

对面传来一个恭敬又带着激动的老者声音，说的是纯正的英语。““Shadow博士？

是你吗？我们一直在等你！””（Shadow博士？是你吗？我们一直在等你！

小说《1984，老宅夜》 1984，老宅夜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