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我为妹妹殉葬，我们笑了

一纸诏书，未婚夫厉随安要我入宫，为他心爱的妹妹殉葬。我的亲妹妹谢云笙跪在地上，

哭得梨花带雨：“姐姐，都是我的错。”上一世，我恨她入骨，与她斗了一辈子。这一世，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我们眼中是同样的冰冷和嘲讽。我假死脱身，她入宫为妃。

我们姐妹联手，要让这对狗男女，血债血偿。1圣旨到的时候，我正在绣一方嫁帕。

金丝线穿过大红的绸缎，勾勒出交颈的鸳鸯。多讽刺。传旨的太监捏着嗓子，一字一句，

都像是淬了毒的钢针，扎进我的耳朵。“……镇国公府嫡女谢昭颜，性行淑均，克娴于礼，

特恩准，为安乐公主殉葬，以全主仆之谊。钦此。”针尖猛地刺破指腹。一滴血，

精准地落在鸳鸯的眼上。血色鸳鸯，不祥之兆。我抬起头，厅中死寂。父亲谢正德面如土色，

瘫软在太师椅上。庶母孟若芸站在一旁，手里捻着佛珠，嘴角却藏着一丝压不住的笑意。

我的好妹妹谢云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姐姐！”她凄厉地哭喊，抱住我的腿，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都怪我！若不是我与公主交好，若不是我将姐姐引荐给公主和国公爷，

姐姐就不会……”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天都塌了。周围的下人也跟着抹眼泪，

窃窃私语。“大**真是命苦。”“是啊，明明是二**和公主的关系更好。

”“听说国公爷原本是想让二**去的，可二**身子弱，国-公-爷舍不得……”舍不得？

我心中冷笑。上一世，我也是这么以为的。我恨谢云笙，恨她假惺惺的善良，

恨她抢走了我的一切。我恨厉随安，恨他为了这个妹妹，将我送上绝路。我闹过，求过，

疯过。最后，被一碗毒药，灌死在去皇陵的路上。我死后，魂魄不散，

亲眼看着谢云笙嫁给了厉随安。我以为他们是天作之合。直到厉随安登基，第一件事，

就是将有孕在身的谢云笙，做成了人彘。他抱着孟若芸，我的庶母，温柔地说：“芸儿，

天下都是我们的了，再也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原来，他们才是一对。原来，我和谢云笙，

都只是他们棋盘上的棋子，用完即弃。滔天的恨意让我重活一世。不，是我们。我低下头，

看着哭得浑身发抖的谢云笙。她的眼泪是冷的。她的身体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因为兴奋。我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头顶。“不怪你。”我的声音很轻，

却足以让她听清。“傻妹妹，我们，都被骗了。”谢云笙的哭声一滞。她缓缓抬起头，

泪眼朦胧地看着我。那双漂亮的杏眼里，没有了上一世的天真和愚蠢，

只剩下和我如出一辙的，彻骨的冰寒和仇恨。我们对视着，笑了。无声的，默契的笑。

两世的仇敌，在这一刻，终于成了真正的盟友。父亲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他看着我，

嘴唇哆嗦。“昭颜，这……这是陛下的旨意，是……是荣耀。”荣耀？拿我的命，

去换他们谢家的安稳，换他官途的顺遂。这就是我的好父亲。我没有理他，只是扶起谢云笙。

“妹妹，扶我回房吧，我有些累了。”谢云笙乖巧地点头，擦干眼泪，搀着我往后院走。

经过孟若芸身边时，我停下脚步。“姨娘，”我看着她，“您佛法精深，定然知道，

这世上是有因果报应的吧？”孟若芸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捻着佛珠的手，快了几分。

“大**说笑了，您能为公主殉葬，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福气？我祝她，和她的女儿，

将来也福气满门。回到我的院子，屏退所有下人。谢云笙立刻收起了那副柔弱的模样。

“姐姐，你打算怎么办？”“死。”我吐出一个字。谢云笙的脸色瞬间变了。“你要认命？

”“不，”我看着她，一字一顿，“是假死。”殉葬是恩典，更是枷锁。只要我还活着，

厉随安就不会放过我。只有“谢昭颜”死了，我才能变成另一个人，一把插在他背后的刀。

“我需要你的帮忙。”“你说。”“今晚，我会服下一种能让人假死的秘药，气息全无，

与死人无异。你需要做的，就是在我‘死’后，让所有人都相信，我是自尽的。”“并且，

是为情所伤，不堪受辱而自尽。”谢云笙冰雪聪明，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你要毁了厉随安的名声？”“这只是第一步。”我从妆匣的暗格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纸。

“这是我母亲留下的，宫里太后的亲笔信。当年我母亲曾救过太后一命，太后许诺，

谢家后人可凭此信，向她求一件事。”太后，是当今圣上的亲姑姑，也是厉随安的姑母。

但她，却和厉家势同水火。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厉随安要我死，我就偏要活。

他想踩着我往上爬，我就要拉着他，坠入地狱。”谢云笙看着我，眼中燃起复仇的火焰。

“姐姐，我呢？我该做什么？”我看着她，这个和我斗了一辈子的妹妹。“你，”我笑了，

“你要替我，活下去。”“活成，厉随安最喜欢的样子。”他不是喜欢柔弱无依，

对他痴心一片的女人吗？那谢云笙，就做给他看。直到他将她当成最信任的棋子，

最心爱的女人。然后，再亲手，将他的一切，彻底摧毁。谢云笙怔住了。她看着我，

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姐姐，你真狠。”“彼此彼此。”夜深了，

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笔墨。我要给厉随安，写一封绝笔信。2夜色如墨。

我将那封字字泣血的“绝笔信”压在枕下。信中，我痛斥厉随安的无情与残忍。

控诉他为了权势，为了讨好安乐公主，不惜牺牲未婚妻的性命。

我将自己塑造成一个为情所困，不堪受辱的悲情女子。每一个字，

都是射向他虚伪面具的利箭。谢云笙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姐姐，这药，真的可靠吗？

”她指着桌上那个小小的瓷瓶。里面装着的，是我两世为人，唯一的生机。

“这是母亲留下的秘药，名为‘龟息’，服用后十二个时辰内，心跳呼吸全无，与死人无异。

但十二个时辰后，必须服下解药，否则，就是真死了。”我将解药的方子，

和那封给太后的信，一同交给谢云笙。“云笙，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我的命，

从今晚开始，就交到了她的手上。我相信她。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和同样深重的仇恨。

谢云笙郑重地接过东西，贴身藏好。“姐姐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有事。”她顿了顿，

又问：“那之后呢？你假死脱身，然后去哪？”“去一个，能让我们复仇的地方。

”我没有多说。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窗外传来三更的梆子声。时候到了。

我拿起瓷瓶，毫不犹豫地将里面的药液一饮而尽。苦涩的药味在口中蔓延。很快，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丹田升起，迅速流遍四肢百骸。我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视线也渐渐模糊。

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我看到谢云笙扑到我床前，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姐姐！

姐姐你怎么了！你醒醒啊！”演技真好。我放心地“死”了过去。再次有知觉时，

是被一阵剧烈的晃动惊醒的。我躺在一具薄皮棺材里，四周一片漆黑，空气稀薄。

外面传来嘈杂的人声和哭声。是谢云笙的声音，还有孟若芸假惺惺的安慰。“云笙啊，

别哭了，你姐姐……她也是想开了。”“不！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姐姐！”接着，

是父亲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厉国公！小女已经……已经去了！这殉葬一事，

是否可以……”“谢大人。”厉随安的声音响起，冰冷而不容置疑。“圣意难违。何况，

昭颜能为公主殉葬，是她的福气。本公已经奏请陛下，追封她为一品诰命夫人，

也算是对谢家的一点补偿。”用我的命，换一个虚名。真是好大的手笔。

我能想象到父亲那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模样。棺材被抬了起来，开始颠簸。

我们正在出城的路上。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在心中默数着时间。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不知过了多久，棺材猛地一震，停了下来。我听到铁锹铲土的声音。他们，

在埋我。泥土落在棺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下，又一下。像是催命的鼓点。

黑暗和窒息感一同袭来，我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尖叫出声。上一世被灌下毒药时的痛苦，

和此刻的绝望，交织在一起。我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血的腥甜。谢昭颜，撑住！

你不是上一世那个任人宰割的蠢货了！你必须活下去！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

棺材外面的声音突然停了。接着，我听到一阵细微的骚动，和几声短促的闷哼。然后，

一切归于平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

棺盖上传来了撬动的声音。吱呀一声，一丝光亮透了进来。新鲜的空气涌入，

我贪婪地大口呼吸着。棺盖被完全打开了。几张陌生的脸出现在我上方。

他们穿着黑色的劲装，神情冷峻，看到我睁开眼，没有丝毫惊讶。为首的一人向我伸出手。

“谢大**，我们是奉太后之命，前来接应您的。”我握住他的手，被拉出了棺材。不远处，

那几个负责埋葬我的家丁，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京城的方向。厉随安，孟若芸，谢云笙……我谢昭颜，很快就会回来的。

到时候，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3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三天三夜。终于，

在一座隐秘的山谷前停下。这里，是太后的一处秘密别院。也是我未来一段时间的容身之所。

引我进门的是一个年长的嬷嬷，姓秦。她神情严肃，看我的表情带着审视。“谢**，

请随我来，太后在等您。”穿过几道回廊，我来到一间静室。檀香袅袅，一个身着素色宫装，

鬓发微霜的妇人，正坐在蒲团上闭目念经。她就是当朝太后，厉随安的亲姑母，李静姝。

听到脚步声，她缓缓睁开眼。那是一双饱经风霜，却依旧锐利的眼睛。“你就是谢昭V颜？

”“民女谢昭颜，拜见太后。”我跪下行礼。“起来吧。”她抬了抬手，

秦嬷嬷递给我一杯热茶。“你母亲，还好吗？”太后突然问。我握着茶杯的手一紧。

“家母……已于五年前病逝。”“病逝？”太后冷笑一声，“当年名动京城的女神医，

会因为一场小小的风寒就病逝？谢正德是这么跟你说的？”我心中一震。“太后此话何意？

”“看来，你还不知道。”太后叹了口气，“你母亲，根本不是病逝，是被人毒杀的。

”“下毒的人，就是你那个好庶母，孟若芸。”轰的一声，我脑中一片空白。怎么可能？

母亲的死……我一直以为，她是因为父亲纳了孟若芸为妾，郁郁寡欢，才一病不起的。

“孟若芸，是你父亲的青梅竹马。当年你外公家势大，你父亲为了前程，才娶了你母亲。

他从未爱过她，心中一直念着孟若芸。”“你母亲心善，不忍看孟若芸一个弱女子流落在外，

便做主让她入了府。谁知，却是引狼入室。”“孟若芸在你母亲的饮食中，

长年累月地投下一种慢性毒药。等你母亲察觉时，已经药石无医。”太后看着我，

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这些事，是哀家后来才查到的。本想为你母亲讨个公道，可惜，

孟若芸背后有厉家撑腰，哀家也动不了她。”厉家……又是厉家！我死死攥住拳头，

指甲刺入掌心。原来如此。原来上一世，我输得那么彻底，不是因为我蠢，

而是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孟若芸要除掉我母亲，扶正自己。

厉随安要利用我谢家的势力，往上爬。我们母女，都是他们的垫脚石。滔天的恨意，

几乎将我吞噬。“哀家知道，你恨厉随安，也恨孟若芸。”太后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哀家也恨他们。他们把持朝政，架空皇帝，将李家的江山，当成了他们厉家的私产。

”“哀家帮你，也是在帮自己。”她从秦嬷嬷手中，接过一个盒子。“这里面，

是一张新的人皮面具，和一个新的身份。从今天起，你叫‘阿颜’，

是哀家安插在宫外的一枚棋子。”“哀家会给你提供金钱，人脉，和一切你需要的东西。

”“你要做的，就是尽快成长起来，成为哀家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我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和一个全新的户籍路引。我抬起头，迎上太后的目光。“太后，

我还有一个妹妹，在京城。”“谢云笙？”太后显然已经知道了我的全盘计划。

“你倒是信她。”“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很好。”太后点点头，

“哀家会派人暗中照应她。你送来的那张解药方子，哀家也已经让人送到了她手上。

”“不过，哀家也要提醒你。厉随安不是蠢货，他之所以要**妹入宫，

就是想在皇帝身边安插一个眼线。”“**妹的处境，会很危险。”我当然知道。

但这也是我们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只有取得厉随安的信任，才能给他最致命的一击。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匆匆来报。“太后，京城传来消息。”“说。”“镇国公府的二**，

谢云笙，三日后，将以‘才人’之位，入宫侍君。”来了。厉随安的动作，

比我想象的还要快。我看向京城的方向，心中默念。云笙，撑住。姐姐很快，就会去帮你。

4.京城，谢府。谢云笙接过秦嬷嬷派人送来的解药，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她知道，

姐姐安全了。接下来，该轮到她登场了。入宫的旨意，比预想中来得更快。才人，正七品。

对于一个刚刚死了姐姐的罪臣之女来说，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当然，所有人都知道，

这份“恩赐”来自谁。来自镇国公，厉随安。他以退为进，先是逼死谢昭颜，引得朝野非议，

再“宽宏大量”地将谢云笙纳入宫中，既安抚了谢家，又向皇帝展示了他的“仁慈”。

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认为，谢云笙是厉随安的人。她入宫，就是去做奸细的。

孟若芸这几日，看她的眼神都变了。不再是以前那种高高在上的轻蔑，

而是带着一丝嫉妒和警惕。“云笙啊，你就要入宫了，以后就是主子了。

”孟若芸拉着她的手，笑得一脸慈爱。“你姐姐命薄，没有这个福气。

你可要好好把握住机会，将来，我们谢家，可都要仰仗你了。”她说着，将一个精致的镯子，

戴在了谢云笙的手上。“这是我特意为你求来的，开了光的，能保佑你平平安安。

”谢云笙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玉镯，触手冰凉。她知道，这镯子里，藏着东西。

不是保平安的符，而是要她命的毒。孟若芸，怎么可能容许另一个谢家的女儿，

得到厉随安的青睐？哪怕只是表面的。“多谢姨娘。”谢云笙露出一个感激又羞涩的笑容，

将镯子往里推了推。入宫那天，天气阴沉。谢云笙穿着一身淡粉色的宫装，

坐在简陋的轿子里。没有十里红妆，没有亲人相送。只有孟若芸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她，

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轿子行至朱雀门，停了下来。一个身影，挡在了路中间。是厉随安。

他穿着一身玄色的锦袍，身姿挺拔，面容俊朗。依旧是那副让京城无数女子痴迷的模样。

可谢云笙看着他，只觉得一阵反胃。她掀开轿帘，走了出去。“国公爷。”她屈膝行礼，

姿态柔弱，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厉随安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

“以后在宫里，要谨言慎行，照顾好自己。”他的声音很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陛下生性多疑，你刚入宫，不要急着做什么。凡事，等我的消息。”“是。

”谢云笙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你姐姐的事，我很抱歉。”厉随安突然说。

谢云笙的身体猛地一颤。她抬起头，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不怪国公爷，

是姐姐她……她太傻了。”她咬着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云笙只求，

能为国公爷做一点事，报答国公爷对我们谢家的恩情。”厉随安看着她这副痴情的模样，

很满意。这才是他想要的棋子。听话，愚蠢，又对他死心塌地。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香囊，递给她。“这里面是凝神香，你贴身戴着，

若是在宫里遇到什么难处，就点燃它，我的人，自会去帮你。”“多谢国公爷。

”谢云笙接过香囊，紧紧攥在手心。厉随安又交代了几句，才侧身让开了路。轿子重新起行，

缓缓驶入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谢云笙放下轿帘，脸上的柔弱和悲伤，瞬间褪去。

她打开那个香囊，倒出里面的香料。果然，和孟若芸送她的镯子一样，都浸了毒。

一种慢性毒，长期佩戴，会让人神思恍惚，渐渐失去自我。真是好一对狗男女。

一个想让她当个听话的傀儡，一个想让她死。谢云笙冷笑一声，将香料和那只玉镯，

一同包好，藏在了袖中的暗袋里。这些，将来都是呈上公堂的，最好的证据。

轿子在永巷的尽头停下。这里是宫中最低等分的嫔妃居住的地方，偏僻，冷清。她的住处，

是一间小小的偏殿，只有一个宫女和一个太监伺候。领她进门的太监，一脸的鄙夷。

“谢才人，以后您就住这儿了。没什么事，别到处乱走，免得冲撞了贵人。

”谢云笙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进了那间阴暗的屋子。她知道，从今天起，她的战场，

就在这里了。而另一边，山谷别院里。我换上了男装，戴上了那张全新的人皮面具。

镜子里的人，眉眼普通，是那种扔进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来的长相。“阿颜。

”太后站在我身后，“从今天起，你就用这个身份，去接管哀家在城中的产业。

”“京城最大的酒楼‘醉仙居’，最大的绸缎庄‘锦绣阁’，还有几家不起眼的当铺和米行，

都是哀家的。”“这些年，哀家利用这些产业，敛了不少财，也养了一批人。”“现在，

他们都交给你。”我有些惊讶。太后竟然，如此信我。“你不必惊讶。

”太后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哀家信的，不是你，是你母亲。她看人的眼光，从不会错。

”“哀家只有一个要求。”“太后请讲。”“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些钱，变成能杀人的刀。

”我明白了。太后要的，不是钱，是兵。是一支，足以和厉家抗衡的军队。“民女，

定不辱命。”我对着镜子，深深一拜。第二天，我便以“阿颜”的身份，离开了山谷。

醉仙居的掌柜，是一个看起来很精明的胖子。他见到我，只是瞥了一眼太后给我的信物，

便恭恭敬敬地将我请进了后堂。“东家，您有什么吩咐？”“把所有的账本，都拿来给我。

”我开门见山。掌柜的愣了一下，但还是很快照办了。我花了一整天的时间，

将醉仙居近三年的账目，全都看了一遍。不得不说，太后很会赚钱。一个酒楼，一年的纯利，

就高达数十万两。但我看的，不是这些。我在找，那些隐藏在账目之下的，不寻常的开支。

很快，我发现了一些端倪。每个月，都有一笔数额不小的“食材损耗”，被记在了账上。

而且，这笔开支的去向，都指向了城外的一个马场。我问掌柜：“这个马场，是做什么的？

”掌柜的脸色变了变，支支吾吾地说：“就是……就是普通的马场。”“普通的马场，

需要每个月从我们这里，运走上万斤的精米和肉食？”我冷冷地看着他。掌柜的额头，

冒出了冷汗。“东家，这……”“带我去看。”我的语气，不容置喙。掌柜不敢违抗，

只能备了马车，带我出城。马场的位置很偏僻，守卫森严。我们进去后，我才发现，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马场。而是一个，秘密的兵器铸造坊。上百名工匠，

正在热火朝天地打制兵器。刀，枪，箭矢……堆积如山。我拿起一支刚淬火的箭矢，

箭头闪着寒光。做工不错，但，还不够。“这里的负责人呢？”我问。一个身材魁梧，

满脸胡子的壮汉走了过来。“你就是新来的东家？”他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带着不屑。

“我叫铁牛，是这里的总管。太后说了，这里的一切，都由我负责。”“从今天起，

由我负责。”我看着他，淡淡地说。铁牛愣住了，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就凭你？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白脸？”他身后的工匠们，也跟着哄笑起来。我没有生气。我知道，

想让这些人服我，光靠太后的命令，是不够的。我需要，拿出真正的实力。

我走到一张桌子前，那里放着一张刚刚绘制完成的，弩机的图纸。我看了一眼，便摇了摇头。

“这种弩，射程最多一百五十步，穿透力不足，而且上弦太慢，在战场上，就是活靶子。

”铁牛的笑声停了。他皱起眉头：“你懂什么？”“我懂的，比你多。”我拿起笔，

在那张图纸上，迅速地修改起来。我将弩臂改成了复合材料，增加了弦的韧性。又在弩机上，

增加了一个小巧的滑轮组，和一个省力的上弦装置。这是我前世，

在一个军事博物馆里看到的，宋代神臂弩的改良图纸。我凭着记忆，将它画了出来。

不过十几分钟，一张全新的弩机图纸，就出现在了纸上。“按照这个图纸做，

”我将图纸递给铁牛，“射程，可以达到三百步。三石的硬弓，一个十岁的孩子，

都能轻松拉开。”整个铸造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像是看一个怪物。

铁牛拿着图纸的手，在微微发抖。他是个识货的人。他知道，这张图纸，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在同等兵力下，拥有这种弩的军队，将是无敌的。他抬起头，看我的眼神，

彻底变了。从不屑，变成了震惊，和一丝狂热。“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一个，

能带你们打胜仗的人。”我看着他，一字一顿。“现在，这里，谁说了算？

”铁牛沉默了片刻，然后，对着我，单膝跪地。“铁牛，愿听东家差遣！”他身后，

上百名工匠，也齐刷刷地跪了下来。“愿听东家差遣！”声音，响彻山谷。我知道，

从这一刻起，我才真正拥有了，复仇的资本。5宫里的日子，比想象中更难熬。

谢云笙住的永巷，是宫里最肮脏的角落。吃的是馊饭，喝的是冷水。伺候她的宫女太监，

也都是看人下碟的势利眼。见她不受宠，又没家世背景，便明里暗里地欺负她。

克扣她的份例，对她冷嘲热讽。谢云笙都忍了。她每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除了吃饭，

一步也不出门。她装作一副心灰意冷，自暴自弃的样子。这副模样，正合了某些人的意。

皇帝李彻，一次都没有召见过她。仿佛宫里，根本没有她这个人。厉随安派人传过几次话，

无非是让她安分守己，等待时机。谢云笙每次都表现得感激涕零，对他言听计从。转过头，

就把他送来的那些“凝神香”，全都扔进了恭桶。她知道，厉随安在观察她，试探她。

她必须表现得足够蠢，足够听话，才能让他彻底放下戒心。这天，宫里举行秋日宴。

所有嫔妃都要出席。谢云笙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宫装，缩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宴会上，

歌舞升平。高位上的妃子们，珠光宝气，巧笑嫣然。其中最得宠的，是淑妃。

她是吏部尚书的女儿，家世显赫，容貌艳丽，深得皇帝宠爱。淑妃似乎是无意间，

看到了角落里的谢云笙。她掩着嘴，对身边的皇帝笑道：“陛下，您看那位妹妹，

倒是面生得很。”皇帝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皱了皱眉。“那是谁？

”旁边的太监立刻回话：“回陛下，是前些日子新入宫的谢才人。”“哦，

就是镇国公送进来的那个？”皇帝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淑妃笑了。

小说《君要我为妹妹殉葬，我们笑了》 君要我为妹妹殉葬，我们笑了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