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吹散第三年

第一章藏在笔记本里的侧影九月的风还带着夏末的余温，吹得香樟树叶沙沙响时，

我正蹲在教学楼后的灌木丛旁，把刚买的草莓牛奶放进屿白的自行车筐里。

车筐里已经有本摊开的物理练习册，页脚折着角，是昨天他在图书馆没做完的那页。

我指尖碰了碰纸页边缘，还带着点阳光晒过的温热，像上次在走廊里不小心撞到他时，

手背擦过他校服袖口的温度。“又来当匿名田螺姑娘啊？”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我手一抖，

牛奶盒撞在练习册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我猛地回头，就看见表姐林薇靠在树干上，

校服裙摆被风撩起一点，露出里面黑色的工装短裤——这是她的惯用伎俩，

表面上规规矩矩把裤腿放得笔直，私下里总搞些小叛逆。我赶紧站起来，

拍了拍裤腿上的草屑，有点心虚地把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谁、谁是田螺姑娘了，

我就是路过。”“路过能精准找到高三（1）班江屿白的自行车？”林薇走过来，

弯腰从车筐里拿起那盒牛奶，晃了晃，“还是他爱喝的草莓味，连糖度都要选三分甜，

你这‘路过’也太用心了。”我脸发烫，伸手想去抢牛奶：“你别乱说，

我就是……就是看他总忘带水。”“看他忘带水，看了三年？”林薇挑着眉，

把牛奶放回车筐里，指尖在练习册封面上点了点，“苏晚，你这点心思，

全校除了江屿白那个木头，谁没看出来？”这话像根细针，轻轻扎在我心上。是啊，三年了。

从高一第一次在开学典礼上看见他作为新生代表发言，到后来分到同一个图书馆靠窗的位置，

再到每天故意绕路走他回家的那条街，我所有的小心思都像藏在树叶后的影子，

明晃晃地落在别人眼里，唯独没被他看见。屿白是学校里公认的校草，不是那种张扬的帅，

是带着点清冷的干净。他总爱穿洗得发白的校服，戴一副细框眼镜，

上课的时候会把笔夹在耳后，做题时眉头会轻轻皱着，像有解不开的难题。他不怎么说话，

身边也没什么朋友，放学就骑着那辆黑色的自行车，沿着香樟大道慢慢走，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我总跟在后面，走一段就停下来，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路口。

“你说你，”林薇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语气软了点，“喜欢就去说啊，藏着掖着能当饭吃？

上次运动会他跑三千米，你在终点线递水的手都伸出去了，结果看见有人过来，

又缩回去把水塞给我，你说你亏不亏？”我低下头，盯着自己的帆布鞋鞋尖。不是不想说，

是不敢。上次在走廊里，我听见他跟同桌讨论喜欢的女生类型，

同桌开玩笑问他是不是喜欢那种主动点的，他当时正低头写题，笔尖顿了顿，

声音很轻却很清晰：“不太喜欢太主动的，觉得有点刻意。”从那以后，

我连跟他说句话都要在心里演练十几遍。问他物理题要提前把题目抄三遍，

怕自己紧张说错话；偶遇时要提前想好打招呼的语气，是说“你好”还是“早啊”，

最后往往只敢低着头，让他先走过，再回头看他的背影。“行了行了，看你这没出息的样。

”林薇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相机对着我，“来，笑一个，

让姐姐看看我们苏晚多好看，怎么就不能自信点？”我被她逗笑，推了推她的手：“别拍了，

等会儿有人过来了。”“怕什么？”林薇收起手机，勾住我的肩膀，“走，姐带你去个地方，

给你上堂恋爱课。”她带我去的是学校后门的奶茶店，点了两杯珍珠奶茶后，

林薇把手机往桌上一放，调出一个聊天界面给我看。置顶的联系人备注是“张学长”，

头像是个穿着篮球服的男生，聊天记录里，林薇的消息总是带着点俏皮的语气，比如“学长，

今天篮球赛你最后那个三分球也太帅了吧！”，或者“我刚在图书馆看到一本超有趣的漫画，

你要不要一起看？”“看到没？”林薇指着屏幕，“追男人最忌讳假正经。

你总想着‘他会不会觉得我太主动’‘他会不会讨厌我’，结果呢？你连跟他说句话都不敢，

他怎么会知道你喜欢他？”我吸了口奶茶，珍珠在嘴里嚼着，没说话。“你看我，

”林薇靠在椅背上，晃着腿，“上周刚认识的张学长，现在每天放学都跟我一起走。

不是说要你像我这样，但至少要让他注意到你啊。”她突然坐直身体，盯着我的眼睛，

“苏晚，你信不信？姐帮你示范一次，保证让江屿白记住你。”“别、别了吧。

”我赶紧摆手，“屿白哥他……他不喜欢太主动的，我上次听见他说了。

”林薇嗤笑一声：“男人的话能信一半就不错了。他说不喜欢主动，

可能是没遇到让他心动的主动。你等着，三天，就三天，姐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主动’。

”她说话的时候，窗外正好有辆自行车经过，黑色的车架，熟悉的白色校服外套搭在车把上。

我下意识地往窗外看，就看见屿白的侧脸，夕阳落在他的眼镜片上，折射出一点光，

像我藏在笔记本里那些偷偷画的侧影，每一笔都带着小心翼翼的喜欢。

林薇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挑了挑眉，没说话，只是把奶茶杯往我面前推了推：“快喝吧，

等会儿凉了就不好喝了。”我低下头，喝着甜滋滋的奶茶，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

扑通扑通地跳。我知道林薇向来说到做到，可我真的能像她那样，勇敢地站在屿白面前吗？

至少现在，我连跟他说“我喜欢你”这三个字的勇气，都还藏在那本写满他名字的笔记本里。

第二章表姐的“示范课”第二天早上，我特意提前了十分钟出门，

想着能在上学路上碰到屿白。可走到往常遇见他的那个路口，却只看见空荡荡的街道，

只有卖早餐的阿姨在支起蒸笼，白色的热气袅袅升起。我有点失落，刚要往前走，

身后就传来自行车铃铛的声音。“苏晚？”这声音让我猛地回头，

就看见林薇骑着一辆粉色的自行车过来，车筐里放着两个肉包，还有一杯热豆浆。

“你怎么在这儿？”我惊讶地问。“等你啊。”林薇停下车，把其中一个肉包和豆浆递给我，

“昨天不是说了要给你示范吗？走，带你去‘偶遇’江屿白。”我接过早餐，咬了口肉包，

温热的肉汁在嘴里散开：“你怎么知道他会走这条路？”“山人自有妙计。

”林薇神秘地笑了笑，骑着车往前开，“跟我来就是了。”我们沿着街道往前走，

拐过一个弯后，就看见前面不远处，屿白正骑着他的黑色自行车，慢悠悠地往前走。

晨光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头发染成了浅棕色，背影看起来格外干净。我心跳瞬间加速，

下意识地想躲到林薇身后，却被她一把拉住。“躲什么躲？”林薇压低声音，“看好了，

姐给你演一遍。”说完，她就骑着车往前加速，在离屿白还有几步远的时候，

故意捏了下刹车，自行车晃了一下，她“哎呀”叫了一声，手里的豆浆洒了出来，

溅到了屿白的校服裤腿上。我吓得差点把手里的肉包掉在地上，赶紧跑过去：“屿白哥，

你没事吧？表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屿白停下自行车，低头看了看裤腿上的豆浆渍，

又抬头看向林薇，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却没说话。“对不起对不起！

”林薇赶紧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到屿白面前，语气带着点歉意，又有点俏皮，

“我这自行车刹车不太好使，没注意就撞到你了，你别生气啊。”屿白接过纸巾，

低头擦了擦裤腿，声音很轻：“没事。”“怎么能没事呢？”林薇凑过去一点，

眼睛弯成月牙，“都把你裤子弄脏了，要不我赔你一条吧？或者我帮你洗？”我站在旁边，

手心里全是汗。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有人敢这么跟屿白说话，他平时对女生都保持着距离，

上次有个女生给他递情书，他都只是礼貌地说“谢谢，不用了”，然后转身就走。可这次，

屿白只是看了林薇一眼，没拒绝，也没答应，只是把擦过的纸巾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说：“不用了，快上课了，走吧。”“哎，好！”林薇立刻跟上，

还回头给我比了个“OK”的手势。我看着他们并排往前走的背影，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林薇明明只是“示范”，可刚才她跟屿白说话时的语气，眼里的笑意，都让我觉得有点刺眼。

那天上午的课，我都没怎么听进去。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窗外，

想着刚才在上学路上的场景。直到课间操，林薇跑过来找我，兴奋地拉着我的手：“看到没？

江屿白也没那么难接近嘛，我跟他说话，他也没反感。

”“可你那是故意撞上去的……”我小声说。“故意怎么了？”林薇满不在乎，

“不制造点意外，怎么能跟他搭话？你就是太死板了，总想着‘顺其自然’，

可爱情哪有那么多顺其自然？都是要靠自己抢的。”“抢”这个字，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从来没想过要“抢”，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喜欢他，哪怕他不知道，哪怕最后没结果，

我也觉得没关系。可林薇的话，让我觉得我之前的坚持，好像都成了没用的固执。

下午的物理课，老师让我们自由讨论题目。我看着桌上那道不会做的力学题，犹豫了很久，

还是鼓起勇气，拿着练习册往屿白的座位走去。他正低头写题，笔尖在纸上划过，

留下清晰的字迹。我站在他旁边，紧张得声音都在抖：“屿白哥，这道题……你能教教我吗？

”屿白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低头看了看我的练习册，点了点头：“坐吧。

”我小心翼翼地在他旁边的空位坐下，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跟他常用的笔芯一个味道。

他拿起笔，在题目上圈了几个关键词，声音很轻地讲解起来，每一个步骤都讲得很详细，

偶尔会停下来问我：“这里懂了吗？”我点点头，眼睛却不敢看他，

只敢盯着他写的解题步骤。他的字跟他的人一样，干净利落，笔画之间都透着认真。

就在我快要听懂的时候，林薇突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苹果，

放在屿白的桌上：“江屿白，刚才在食堂看见这个苹果挺甜的，给你吃。”屿白停下笔，

看了看那个苹果，又看了看林薇，没说话。“你别客气啊，”林薇笑着说，

“就当是我昨天弄脏你裤子的赔礼。”我坐在旁边，手里的练习册都快攥皱了。

刚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好像被林薇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打散了。屿白沉默了几秒，

拿起那个苹果，递给我：“你吃吧。”我愣住了，没接。林薇也愣了一下，

随即笑着说：“哎呀，我是给你的，你怎么给苏晚了？”“她喜欢吃甜的。”屿白淡淡地说，

又把苹果往我面前递了递，“拿着吧。”我看着他眼底的平静，没再犹豫，接过了苹果。

指尖碰到他的指尖，很凉，像初秋的风。那天放学，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手里拿着那个苹果，

没舍得吃。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我想起刚才屿白说“她喜欢吃甜的”时的语气，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又有点空落落的。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甜的？是偶然记得，

还是……只是随口一说？我想不明白，只能把苹果抱在怀里，慢慢往前走。晚风吹过，

带着香樟树叶的味道，我突然觉得，或许林薇说得对，我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至少，

我要让他知道，有个叫苏晚的女生，喜欢了他三年。第三章失控的“示范”接下来的两天，

林薇的“示范”越来越频繁。她会在早读课的时候，借口忘带课本，

跑到屿白的座位旁边跟他一起看；会在午休的时候，拿着从家里带来的点心，

分给屿白一份；甚至会在放学的时候，故意跟他走同一条路，

叽叽喳喳地跟他说学校里的趣事。我看着他们越来越近的距离，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

那天下午，学校组织大扫除。我被分配到擦窗户，正好在三楼的走廊里，

能看见楼下操场的场景。屿白被安排去倒垃圾，刚走到楼下，就看见林薇跑了过去，

手里拿着一瓶冰镇的矿泉水，递给屿白：“江屿白，你倒垃圾肯定累了，喝点水吧。

”屿白接过水，说了声“谢谢”，拧开瓶盖喝了一口。阳光落在他们身上，

林薇仰着头跟他说话，嘴角带着笑，看起来很开心。我手里的抹布滑落在地，

玻璃上刚擦干净的水渍，又被我的指尖蹭花了。“怎么了，苏晚？

”旁边的同学捡起抹布递给我，“脸色怎么这么差？”“没、没事。”我接过抹布，

重新擦起玻璃，可视线却总忍不住往楼下飘。就在这时，林薇突然踮起脚尖，

伸手帮屿白拂掉了肩上的灰尘。屿白愣了一下，身体僵了僵，却没躲开。

这个动作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我心上。我知道林薇是在“示范”，可这个动作，

已经超出了“示范”的范围。那是带着亲昵的举动，是我连想都不敢想的距离。那天晚上，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机屏幕亮了好几次，都是林薇发来的消息，

跟我说她今天又跟屿白说了什么话，屿白又对她笑了之类的。我看着那些消息，

手指在屏幕上停了很久，最终还是没回。第三天早上，我没再提前出门，

也没去教学楼后的灌木丛旁。我像往常一样，背着书包，慢慢走到学校，走进教室，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拿出课本，假装认真地看书。可当屿白走进教室的时候，

我的目光还是不受控制地跟了过去。他的校服外套搭在椅背上，头发有点湿，

像是早上淋了点雨。桌角上放着一瓶草莓牛奶，不是我买的那种，是另一个牌子的。

我心里一沉，不用想也知道，那是林薇送的。整个上午，我都没跟林薇说话。

直到午休的时候，她跑过来找我，手里拿着手机，神秘兮兮地说：“苏晚，

我跟你说个好消息，江屿白答应我今天晚上一起去看电影了！”“看电影？”我猛地抬头，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你们……要一起去看电影？”“对啊！

”林薇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我昨天跟他说最近有部新上映的科幻片很好看，

问他要不要去，他居然答应了！”我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喉咙里像堵了棉花，说不出话来。

这已经不是“示范”了。林薇明明知道我喜欢屿白，却还是一步步地靠近他，

甚至约他去看电影。她之前说的“只教我一次”，好像变成了她自己的“狩猎游戏”。

“表姐，”我看着她，声音有点发颤，“你不是说，只是帮我示范吗？

”林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轻松的语气：“哎呀，示范也要有始有终嘛，

我先帮你探探路，看看他喜欢什么类型的电影，以后你跟他去的时候，不就有经验了？

”“可你没必要……”我的话还没说完，上课铃就响了。林薇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

上课了，晚上我给你发视频，跟你分享‘战况’。”她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时，

我看见屿白正好抬头，目光落在林薇的背影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才低下头，继续做题。

那天下午的课，我听得浑浑噩噩。放学的时候，我没等林薇，一个人背着书包走了。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看见屿白骑着自行车，林薇坐在他的后座上，双手抓着他的衣角，

脸上带着笑，跟他说着什么。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看起来格外刺眼。

我赶紧低下头，加快脚步，把他们的身影甩在身后。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趴在书桌上，看着那本写满屿白名字的笔记本，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笔记本的第一页，

写着高一那年开学典礼上，屿白说过的一句话：“希望我们都能成为自己喜欢的样子。

”那时候，我就想，我喜欢的样子，就是能跟他站在一起，哪怕只是朋友。可现在，

这个小小的愿望，好像也变成了奢望。晚上八点多，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林薇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接了。屏幕里出现的是电影院的走廊，

林薇靠在墙上，头发有点乱，脸上带着点红晕。她看见我，脸上的笑容有点不自然：“苏晚，

那个……对不起啊我的好妹妹。”我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没说话。“本来说给你示范的，

结果一不小心玩过火了。”林薇的声音低了点，“刚才在电影院，江屿白……他牵了我的手。

”第四章风吹过的痕迹手机从手里滑落在床上，屏幕还亮着，

林薇的脸在画面里模糊成一团。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擂鼓一样，

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他牵了她的手。这五个字，像无数根细针，

密密麻麻地扎在我心上，疼得我喘不过气。我赶紧捡起手机，匆忙说了句“我知道了”，

就挂断了视频，把手机扔到一边，埋在被子里，哭得浑身发抖。原来，林薇说的“玩过火”，

是这个意思。原来，屿白不是不喜欢主动的女生，只是不喜欢我这种主动的方式。原来，

我三年的喜欢，在林薇的“示范”面前，这么不堪一击。那天晚上，我哭到后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醒来，眼睛肿得像核桃，脸上还带着泪痕。妈妈敲我房门的时候，

我赶紧用被子蒙住头，说自己不舒服，想请假。妈妈没怀疑，只是让我好好休息，

给我请假了。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屿白和林薇的身影。

想起三年来的点点滴滴，想起那些藏在自行车筐里的牛奶，那些写满他名字的笔记本，

那些偷偷跟在他身后的路，突然觉得很可笑。我以为只要坚持，只要不打扰，他总会看见我。

可我错了，爱情从来不是单方面的坚持，也不是安静的等待，而是需要勇气，需要主动，

需要让他看见你的存在。可这些，我都没有做到。下午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小雨打来的。小雨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少数知道我喜欢屿白的人。“晚晚，

你怎么没来上学啊？”小雨的声音带着担心，“林薇说你不舒服，是不是真的啊？”“嗯，

有点感冒。”我声音沙哑地说。“感冒？”小雨怀疑地说，“我怎么听林薇说，

你是因为她跟江屿白在一起了，所以生气了？”我愣了一下：“她跟你说的？”“对啊，

”小雨叹了口气，“今天早上林薇来学校，跟我们说她跟江屿白在一起了，

还说你因为这个跟她闹别扭，请假在家了。晚晚，到底怎么回事啊？”原来，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跟所有人宣布了。我心里又酸又涩，跟小雨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

从林薇说要帮我示范，到约屿白看电影，再到昨天晚上说的“牵手”。小雨听完，

气得在电话里大喊：“林薇也太过分了吧！她明明知道你喜欢江屿白三年了，怎么能这么做？

这哪里是示范，这分明是抢啊！”“可……屿白也没拒绝她啊。”我小声说。

“那江屿白也有问题！”小雨说，“他难道不知道你喜欢他吗？上次运动会你给他递水，

还有你总给他送牛奶，谁没看出来？他就算不喜欢你，也不能这么跟林薇不清不楚的啊！

”我没说话。其实我知道，屿白或许真的不知道我喜欢他。我从来没跟他说过，

小说《晚风吹散第三年》 晚风吹散第三年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