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周野林倩 作者:猛炫冰西瓜
状态:已完结 时间:2025-11-11 11:02:39
转账成功的提示音刚响,门就被砸穿了。不是敲,是砸。实木门板**着裂开一道缝,
一只锃亮的黑色皮鞋卡了进来,接着是第二脚。轰隆一声,门锁彻底报废。
我端着刚泡好的速溶咖啡,缩在电脑椅里,眼皮都没抬。碎片飞溅到脚边。
烟尘里挤进来一个人。很高,肩很宽,黑色西装包裹着一种能把人压扁的戾气。
那张脸倒是英俊,可惜现在扭曲得像个索命的阎王。眼睛死死钉在我身上,能剜下肉来。
“蓝梦?”他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淬着毒。我小口啜着咖啡,烫,得慢慢喝。
“嗯。”他几步就跨到我的小书桌前,拳头砸在桌面上,震得马克杯跳了一下。
“**找死?”咖啡晃出来一点,洒在我上周刚买的鼠标垫上。我抽了张纸巾,
慢条斯理地擦。“周野是吧?火气别这么大,伤肝。”他大概没想到我是这种反应,
愣了一下,随即怒火更炽,猛地俯身,那张英俊又凶狠的脸几乎贴上我的鼻尖,
浓重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少废话!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名下凭空多了一套房?
还有一个亿的房贷?!”我往后仰了仰,避开他喷出的灼热气息,有点嫌弃。“哦,那个啊。
锦江天玺,顶层复式,视野不错,送你的见面礼。”我指了指电脑屏幕上银行的扣款通知,
“喏,贷款合同签了,首付我付了,月供二十八万七千五,下个月一号开始还。
记得按时存钱进去,逾期上征信。”周野的呼吸粗重得像破风箱,胸膛剧烈起伏。
那双眼睛里的怒火烧得噼啪响,几乎要把我点着。他猛地直起身,一把揪住我的衣领,
把我整个人从椅子上提溜起来。“见面礼?老子认识你吗?!”他吼,
唾沫星子差点溅到我脸上。“谁让你买的?!谁让你贷的款?!立刻!马上!给我退了!
不然……”他另一只手捏得咯咯作响,威胁意味十足。脚尖离地,衣领勒得脖子生疼。
我被迫仰头看他,这家伙力气真大。“退不了。”我声音有点发紧,但尽量平稳,
“合同签了,备案了,银行放款了。退房?违约金够你再背五千万贷款。
或者……”我故意顿了一下,迎着他杀人的目光,“你想现在捏死我?也行。不过提醒你,
我设置了自动邮件,我要是明天下午五点没去取消,邮件就会发到经侦大队王队长邮箱。
里面……嗯,有你那几条船今年三月‘绕道’菲律宾的详细航线和货物清单照片。
”周野的表情瞬间凝固。抓着我衣领的手,力道松了那么一丝丝。
他眼底的怒火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滋啦一声,只剩下翻滚的浓烟和难以置信的惊愕。
那几条船的事……是他绝对见不得光的秘密。“你……”他喉咙滚动了一下,声音有点哑,
像被砂纸磨过,“你怎么知道?”我趁机掰开他的手,脚重新落回地面,踉跄一步站稳,
整了整被抓皱的衣领。“这你就别管了。”我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纸巾,
擦了擦刚才被他碰过的桌面,“现在,选择权在你。要么,老老实实还房贷。要么,
进去吃牢饭,顺便让你的‘生意’彻底玩完。你自己选。”办公室里死寂一片。
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还有窗外远处传来的模糊车流声。他死死盯着我,
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暴怒、惊疑、忌惮,还有一丝……被逼到绝境的茫然。“我没钱。
”半晌,他哑着嗓子挤出三个字。不再是刚才那种暴跳如雷的威胁,
更像是一种咬牙切齿的陈述。“哦。”我点点头,表示理解,“理解。毕竟你那摊生意,
现金流是紧张了点。”我绕过他,走到饮水机旁,又接了小半杯水润嗓子,“没关系,
办法总比困难多。开源节流嘛。开源呢,路子你熟,我就不指点了。节流的话……嗯,
听说城西那家你常去的私人会所,一张年卡就够两个月月供了。还有你那辆**版跑车,
油钱加保养,一个月也不少吧?换成地铁环保又省钱。”周野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捏紧的拳头松了又紧,指关节泛白。他大概这辈子没被人这么“指点”过生活。“蓝梦,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磨出我的名字,“你最好祈祷别落在我手里。”我放下水杯,转过身,
很平静地看着他:“周老板,现在是你落在‘我手里’。认清现实。
”我指了指门口那个破洞,“门,记得赔。物业电话在门口信箱上,维修费账单会寄给你。
”他像是被这句话彻底噎住了,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说,
带着一身能把空气冻僵的低气压,转身就走。背影僵硬得如同生锈的铁板。
门洞那里穿堂风呼呼地吹。我长舒一口气,腿一软,跌坐回椅子里。
刚才那副冷静自持的样子瞬间垮掉,心脏在肋骨后面狂跳,咚咚咚,像要撞出来。
后背全是冷汗。天知道刚才他揪着我衣领的时候,我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没让自己抖成筛糠。
桌上手机嗡嗡震起来,是闺蜜苏月。“喂?梦梦!你怎么样?!
我刚看到业主群里说你家门被砸了?!谁干的?报警了吗?”苏月的声音劈了叉,又急又怕。
“没事了,月月。”我声音还有点不稳,“一个……客户。脾气大了点,谈崩了。”“客户?
什么客户砸门啊?!你吓死我了!真没事?”“真没事。门坏了而已。
”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点,“对了,
你之前说帮我问的那份工作……”“还管什么工作啊!”苏月打断我,“你先换个地方住!
太吓人了!”“暂时走不了。”我揉了揉眉心,“有些事还没处理完。”挂了电话,
我盯着电脑屏幕上那个“转账成功”的提示,还有旁边周野那份新鲜出炉的征信报告。
屏幕的光映在脸上,有点凉。一个月前,我还是个勤勤恳恳的社畜,
在周野控股的那家皮包贸易公司当个小财务。每天对着一堆混乱得如同天书的账目,
加班到深夜是常态。公司氛围压抑,上司是个只会拍马屁的草包,
真正的老板周野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背景不干净,脾气更差,没人敢惹。
直到那天下午,人事主管趾高气扬地把我叫进办公室,扔给我一份《解除劳动合同通知书》,
理由极其敷衍——岗位调整。赔偿金?象征性地给了一个月工资,打发乞丐似的。
我抱着纸箱走出那栋光鲜亮丽的写字楼时,天空灰蒙蒙的,像一块脏抹布。
心里憋着一股邪火,凭什么?就凭我不够“懂事”?就因为我没给那个草包上司做假账?
回到家,我越想越不甘心。想起平时处理账目时那些被刻意模糊掉的巨额流水,
那些指向不明的海外付款,还有偶尔听到的关于“周老板海上生意”的闲言碎语。
一个疯狂的念头冒了出来。我登录了公司那套老旧得快要淘汰的财务系统。作为曾经的员工,
我的权限还没被及时收回。我像只潜伏的老鼠,在数据的海洋里无声地翻找。
一个被层层掩盖的子账户跳了出来,账户名是个不起眼的代号,流水却大得惊人,
而且收款方都指向一些敏感地区。鬼使神差地,我复制了关键数据。又鬼使神差地,
我利用一个系统漏洞——那是之前为了省事留下的后门——绕过了最高权限验证,
在那个子账户关联的个人信息栏里,看到了一个名字和身份证号:周野。那一刻,
我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地断了。凭什么他挥金如土,
而我被扫地出门还要为下个月房租发愁?凭什么他可以在灰色地带肆意妄为,
而我活得小心翼翼还要被践踏?报复的毒藤疯狂滋长。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个幽灵一样行动。
租房网站筛选最贵最难脱手的楼盘,房产中介看我穿着普通满脸狐疑,
我直接甩出周野征信报告的一角(当然是伪造的查询授权)和信誓旦旦的承诺。
最终锁定了锦江天玺那套顶层复式,总价近两亿。首付三千多万,
掏空了我父母留下的所有积蓄和我工作几年省吃俭用攒下的全部家当,
甚至咬牙借了苏月一笔钱。然后就是利用那个系统漏洞,
疯狂”的操作:伪造电子签名、篡改关联信息、绕开风控……直到把周野的名字、身份证号,
死死地焊在了那套天价房产和那笔巨额贷款上。做完这一切,我关了电脑,
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没有一丝兴奋,只有冰冷的虚脱和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我知道,
我把自己和周野绑上了同一艘船,一艘随时可能被滔天巨浪掀翻的船。
风从破掉的门洞里灌进来,冷飕飕的。我裹紧身上的旧开衫,拿起手机,找到物业电话,
拨了过去。“您好,锦秀园3栋2701,我的门坏了,需要维修……对,
被人砸的……谁砸的?”我顿了一下,看着那个空洞,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我老板。
他情绪不太好……钱?他说他赔,账单寄给他就行。”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得诡异。
周野没再出现,也没人来找麻烦。物业很快派人来换了扇新门,
账单果然寄去了一个陌生的地址。苏月不放心,硬是搬来陪我住了几天,
确定没有危险才回去。我一边在各大招聘网站疯狂投简历,一边像得了强迫症一样,
每天刷新着银行的还款账户信息。月底最后一天,我对着电脑屏幕,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下午五点五十九分。账户余额:0.00。我的心沉到谷底。果然……他怎么可能乖乖就范?
六点整。手机短信提示音尖锐地响起。
】您尾号xxxx账户于6月1日18:00完成转账存入人民币287,500.00元,
余额287,500.00元。”我盯着那条短信,足足看了三分钟。
然后猛地仰倒在椅背上,发出一声长长的、带着劫后余生的叹息。他居然……真的还了?
这个认知带来的不是喜悦,而是一种更深的、冰冷的荒谬感。
那个凶神恶煞、背景成谜的周野,竟然真的被一套房贷给套牢了?日子一天天过去,
像上了发条。房贷成了悬在我和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也成了一条诡异的纽带。
每月的第一天,那笔二十八万七千五,都会像上了闹钟一样准时出现在还款账户里。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我没再主动联系他,他也没再出现。直到一个闷热的午后,
我挤在沙丁鱼罐头般的地铁里,刚从一个不太顺利的面试现场出来。手机响了,
是个完全陌生的本地号码。“喂?”“是我。”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谁。周野。他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
“周老板?月供不是按时到了吗?”我压低声音,地铁的噪音很大。那边沉默了两秒。
“我车被扣了。”“哦?”我没太明白,“所以?”“车贷……也逾期了。
”他的声音闷闷的,有点烦躁,“催收电话快打爆了。”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那个开着**版超跑、出入顶级会所的周老板,竟然被车贷催收?“周老板,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正经,“节流,我说过的。跑车养不起,就换辆自行车吧,
绿色出行。”“蓝梦!”他语气陡然变冷,带着警告。“我没开玩笑。”我走到车厢连接处,
稍微安静了点,“你那些‘生意’来钱快,但风险更大,现金流不稳定。现在又被房贷绑死,
拆东墙补西墙总有补不上的时候。听我的,把那辆吞金兽处理了,换个代步的。
面子值几个钱?比征信还重要?”电话那头只剩下他压抑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咬着牙问:“……那你说换什么?”我随口报了个普通合资品牌的中端车型,实用省油,
保养便宜。“……知道了。”他啪地挂了电话。几天后,我在刷本地一个二手交易平台时,
无意间看到一条信息:“急出!XX牌跑车,顶配,里程少,价格可谈。
”附图正是周野那辆骚包的红色**款。我默默点了个赞。又过了两个月。傍晚,
我刚从超市买完打折的蔬菜水果出来,拎着沉重的购物袋往租住的老小区走。手机又响了。
还是那个号码。“喂?”“……我手下两个场子被查了。”周野的声音比上次更疲惫,
甚至有点沙哑,“账上彻底空了。下个月……可能……”我脚步顿住。
小区门口的路灯光线昏暗,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周野,”我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
语气很平静,“你是在提前通知我,你准备断供了,然后大家一起完蛋?
”“……”他沉默着,像是一种默认。我走到单元楼下的花坛边,
把购物袋放在冰冷的水泥台上。夜风吹过来,有点凉。“我之前给你的那些‘建议’,
你只听进去一半。把车卖了,换了个便宜的,这很好。但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生意’,
停了吗?”我直接点破,“停掉那些风险源,找个正经营生。哪怕去送外卖开网约车呢?
以你的体力,一个月勤快点,两三万总能赚到吧?剩下的缺口,再想想办法。
总比你现在这样强。”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我能想象他此刻的表情,屈辱、愤怒,
但更多的是被戳穿的狼狈。过了许久,久到我以为他挂了,
才听到他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声音,干涩又沉重:“……知道了。”之后的一段时间,
每月还款日的压力依旧像悬在头顶的巨石。但周野似乎真的开始“想办法”了。
还款账户里除了那笔雷打不动的二十八万多,偶尔还会在月中出现一两笔几万块的进账,
来源不明。我们的生活轨迹本不该再有交集。直到那天晚上。
苏月拉我去参加一个她公司举办的小型客户答谢酒会,地点在市中心一家五星级酒店。
我本想拒绝,但苏月说我再不出门就要发霉长蘑菇了,硬是给我挑了件她压箱底的小礼服,
把我拽了出来。酒会觥筹交错,衣香鬓影。我穿着不太合身的小礼服,
像个误入天鹅群的丑小鸭,浑身不自在。苏月作为主办方员工忙得脚不沾地。
我端着一杯果汁,缩在角落的柱子后面,尽量减少存在感。“哟,这位**看着有点眼生?
”一个带着浓重酒气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皱眉抬头。
一个西装革履但领带歪斜、满面油光的中年男人凑了过来,眼神黏腻地在我身上扫视。
“是苏月的朋友?苏月可是我们公司一枝花啊。”他靠得更近了,
手似乎“无意”地想搭上我的肩膀。“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我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
语气冷硬。“认识一下不就认识了?”男人不依不饶,又逼近一步,
那股混杂着烟酒气的味道令人作呕,“一个人多闷啊,一起喝一杯?”“不用了,谢谢。
”我转身想走。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很大,捏得生疼。“别不给面子嘛,美女!
”他凑近,声音压低,带着**裸的威胁和暧昧,“跟了我,以后这种场合多的是,
不比你现在强?”我心头火起,用力想甩开他的手:“放开!”“放开她。
”一个冰冷、低沉、如同淬了冰渣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这声音……我和那油腻男人同时转头。周野。他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离我们几步远。
依旧是那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但此刻穿在他身上,却透出一种截然不同的气息。
不再是之前那种张牙舞爪的戾气,而是一种内敛的、冰冷的压迫感,像出鞘的刀,寒意逼人。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像两把锋利的锥子,钉在那个抓着我手腕的男人身上。
油腻男人显然认出了周野,脸上的醉意瞬间吓醒了大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周……周哥?
您……您认识这位**?”周野没理他,目光落在我被攥得发红的手腕上,眼神更冷了几分。
“我说,放手。”声音不高,却像鞭子一样抽在空气里。油腻男人触电般猛地松开了手,
冷汗瞬间就下来了。“误会!都是误会!周哥,我不知道这位**是您的人!对不住!
实在对不住!”他点头哈腰,恨不得把腰弯到地上。周野这才把视线移到我脸上,
上下打量了一下,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对我这身打扮很不满。“没事?
”我揉着发疼的手腕,惊魂未定,摇摇头:“没事。”他不再看我,
目光重新投向那个抖如筛糠的男人,语气平淡,却字字清晰:“滚。”男人如蒙大赦,
连滚带爬地消失在人群中。角落里只剩下我和周野。
刚才那点小小的骚动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音乐和人声依旧喧嚣。我看着他,心情复杂。
他刚才那句“我的人”,纯属是扯虎皮做大旗替我解围,但听着还是有点……怪异。
“你怎么在这儿?”我问。这种正经的商务酒会,似乎不太符合他“灰色地带”的身份。
周野从旁边路过的侍者托盘里拿了一杯香槟,抿了一口,眼神扫过会场。“谈点事。
”他顿了顿,看向我,语气有点硬邦邦,“下次这种地方,穿得像样点。省得惹麻烦。
”他指的是我这身不合身的旧礼服?我低头看了看,有点窘迫,
但随即又有点恼火:“我穿什么关你什么事?我又不靠脸吃饭。”周野嗤笑一声,没接话。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再次扫过我,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走了。
看着点苏月,她那边好像被个难缠的客户缠住了。”他说完,没再看我,转身就走,
高大的背影很快融入人群,消失不见。我站在原地,手腕上似乎还残留着那油腻男人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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