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聋了但专治偷窥变态

浅褐色的牛皮纸包裹安静地躺在冰冷的水泥门垫上，如同一片被风偶然吹入的落叶。江璃在确认门外再无动静后，才小心翼翼地弯下腰拾起它。包裹很轻，捏上去只感觉里面是几件小巧坚硬的东西。

门被反锁了两道，又搬了张椅子抵上把手。江璃才坐回床边，就着窗缝透进的那点吝啬的光，指尖带着某种近乎粗暴的急切撕开了包裹。几张揉成一团的防震泡沫里，静静地躺着两样东西。

一枚是深褐色哑光材质的贴纸，设计成旧书页撕角的样子，撕口处还做了泛黄磨损处理，逼真得足以骗过大多数审视的目光。若非知道内情，江璃自己也不会多看一眼。另一枚则更小些，扁平的黑色塑料圆扣，中心嵌着一粒伪装成廉价塑料眼珠的黑色半球，看起来就是从某个廉价玩具或者旧玩偶身上抠下来的东西。没有说明书，没有收据，只有一个简短的打印纸条：「开机即联。APP：黑石之眼」。

心跳莫名地加快了几分，指尖因为用力压着纸条边缘而泛白。江璃迅速掏出手机，手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在应用商店搜索栏里输入那四个字。一个图标漆黑、没有任何介绍文字的应用出现在列表里，下载量显示为个位数。

安装。

几乎是软件装好的瞬间，屏幕就自动跳转到一个深色背景的登录页面。界面同样极简，只有一个空白的登录框。江璃尝试着输入自己的手机号，然后胡乱输了一串密码。

屏幕闪了一下，竟直接跳转成功！

两个并排的窗口直接占据了整个屏幕，画面漆黑一片，只有右下角显示着一个小小的红色录制标记和“未联机”的闪烁提示。操作简单得如同孩童玩具，主菜单里只有“实时监控”、“录制文件”、“云端备份设置”几个选项。江璃点开设置，“自动上传云端”和“智能保存最后72小时循环录像”两个选项默认已经勾选。

她关掉主界面的照明灯，房间彻底陷入近乎绝对的黑暗。只有手机屏幕幽幽散发着蓝光，映着她专注而紧绷的脸。

拿起那张“旧书签”。薄薄一片，触感微凉。背面的不干胶撕开保护膜后散发出淡淡的胶水味。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投向房间中央那张方桌靠近衣柜一侧的桌腿内侧。那里灰尘聚积，光线晦暗，贴上去几乎是肉眼难辨。

她矮下身，凑近桌腿，将书签贴纸稳稳地贴在桌腿与桌面接合处下方最阴暗的角落。贴好的瞬间，贴纸完美地融入了桌腿的暗影，成为了桌体的一部分。

接着是那枚小小的、带着诡异假眼的摄像头。衣柜顶上积着一层厚厚的灰，一只不知是哪任租客遗留下来的、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毛绒熊玩偶歪倒在一堆杂物中间，一只纽扣眼睛早已失落，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眼眶。另一只塑料眼珠也早已失去光泽，灰蒙蒙一片。

江璃搬了椅子，小心地踩上去，高度刚好够到衣柜顶。灰尘被扰动，弥漫在空气中带来轻微的呛人感。她轻轻拂去熊脸上的厚灰，捏住那只仅存的塑料眼珠。没有想象中的牢固，用力一扯，那颗眼珠就轻易脱落下来。她拿起新摄像头，把它对准旧眼珠留下的空洞。尺寸竟然异常合适。往里一按，轻微的“咔哒”声几乎被灰尘的簌簌掉落掩盖。

摄像头那廉价的黑色塑料外壳完美契合了玩具眼眶，伪装成眼球的半球镜面刚好露出，看起来和它被替换掉的老伙计毫无二致，只是多了几分虚假的光泽。

做完这一切，从椅子上下来，江璃感觉后背已被冷汗微湿。她重新点开手机屏幕上的“黑石之眼”APP。

画面中央的两个小黑方块，右上角显示着信号强度的绿色小图标轻微闪烁了一下，随即变为了稳定的满格！

奇迹般的，实时图像瞬间在屏幕上清晰呈现出来！

屏幕被分割成左右两格。

左边画面：来自于桌腿内侧。它以一个接近地面的、略微倾斜向上的角度，清晰而隐蔽地将整扇深胡桃色的沉重衣柜门囊括其中。特别是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门下缝隙！看得清清楚楚！摄像头强大的夜视功能下，缝隙后的漆黑空间并非一片混沌，反而呈现出一种清晰的深灰色，如同磨砂玻璃，隐隐绰绰似乎能看到后面物品的模糊轮廓边缘！光线如此之暗的环境下，画面细节竟也令人心悸！

右边画面：来自于那只破旧毛绒熊空洞的眼眶！它的视角极为刁钻，高高在上，几乎垂直向下地俯瞰着整个房间的核心区域——床，桌子，以及两者之间的空间。整个场景以一种令人不适的、全知的“上帝视角”呈现出来。下方那张折叠桌上散落的画笔、纸张、零食袋甚至杯壁的水渍，床上摊开的被子皱褶，都看得一清二楚。视角的边缘，甚至还能看到一点床头柜的边角。

江璃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发出幽幽蓝光的手机。屏幕的光将她苍白的脸映出一种鬼气森森的感觉。无声的房间被手机摄像头冰冷的目光监控着。她如同站在一个无形的蜘蛛网中心，而这两只不眠的眼睛，正代替她，冷静地、不偏不倚地审视着这片属于她又让她无比恐惧的空间。

一种混杂着安全感和更强烈孤寂、甚至诡异感的情绪攥紧了她的心脏。

煤球轻盈地跳上窗台，在仅存的那缕夕阳余晖下抻了个长长的懒腰，细长的黑色尾巴悠闲地摇晃了几下。金色的猫眼瞟了一眼依旧站在房间中央、盯着手机发呆的江璃，似乎觉得无趣，低下头开始认真舔舐着自己油亮的皮毛。

江璃将手机放在床上，让两个监控画面在昏暗的光线里无声运行着。她开始整理房间。动作带着一种强制性的机械感，仿佛要把所有杂乱的思绪都随着物品归类而梳理整齐。

她走到床边，扯平被单，下意识地拿起枕头上那个残留着怪异深色印记的枕头套，顿了顿，又丢回枕头上。目光扫过床头柜那个有些变形的白色塑料盐罐——它不知何时被挪到了床头柜靠近床沿的最外侧位置，盖子并没有盖紧，敞着一个小小的口子。江璃伸出手指，指尖触碰到冰凉的塑料外壳，她默默地将罐口轻轻捻紧了些，然后将罐子轻轻放回了床头柜的中央位置。

接着，她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在杂物堆深处，指尖准确地触碰到了那熟悉的冰冷沉重的金属。她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把它拿出来，只是用手指拨开堆在上面的旧本子和画笔盒，让那粗砺的、暗黑色的扳手握柄露出得更多了些，更方便在黑暗中一探即得。

抽屉重新合上，但那冰冷坚硬的触感仿佛穿透了木质阻隔，隐隐约约地停留在指尖。空气中似乎弥漫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的腥味，混合着廉价木质书桌本身的陈旧气息。这感觉挥之不去，像某种潜藏的预兆。

窗外最后一点微光也被黑夜吞没。房间彻底陷入黑暗，只剩下床上手机屏幕发出的幽幽蓝光，像两点不灭的鬼火。

江璃盘腿坐在床沿，整个人仿佛融入到这片浓稠的阴影里，只有屏幕的光亮勾勒出她瘦削的侧影。她点开APP右上角的一个小小的“历史录制”图标。界面上显示着昨天下午安装好后自动开始记录的，分属于两个摄像头的两排时间戳视频文件。

夜视摄像头记录下的画面如同褪了色的黑白默片，光线极其微弱，整个房间只剩下模糊的灰白色块轮廓。

第一个文件：【主视角16：32：45-16：47：18】

画面显示她刚刚安装完摄像头，在房间里走动，整理物品。光线尚可，影像清晰。她拖动进度条快进，画面里的人影飞快地重复着机械动作，如同鬼魅穿梭。

第二个文件：【桌腿视角17：01：05-18：15：36】

角度固定对着衣柜门。大部分时间是绝对的静止，只有光线随着窗外日落而缓缓地变暗。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数字飞快跳动。江璃的目光没有放过任何一帧画面。

突然，画面中衣柜门下方的那条缝隙边缘，一小片深灰色的区域极其轻微地、不易察觉地向下移动了一点点！幅度非常小，如同被什么东西从后面轻轻刮蹭了一下，很快就静止不动了。

江璃呼吸一窒！手指猛地停下拖动！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她立刻点击后退键，将进度条拖回那个节点之前几秒。影像在近乎静止的慢放状态下重新播放……

时间显示：【17：43：25】

画面：光线昏暗，衣柜门下的缝隙是死寂的深灰。

【17：43：28】缝隙深处那片深灰色的边缘极其轻微地向下抖动了一下！幅度极微，只持续了不到半秒，缝隙深处的背景仿佛也随之暗沉了一瞬！

江璃猛地将画面暂停！指尖用力到几乎要戳进屏幕里！她死死盯着那只有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缝隙区域。在那缝隙深处背景的灰黑色中，在她调整的极限慢放下，一丝比周围黑色更深的、窄窄的竖条形阴影一闪而过！那颜色……是墨一般的深蓝！

深蓝？

记忆如同被撕裂了一道口子！咖啡馆！吧台后！那个年轻人身上脏污的、染着咖啡渍的深蓝色棉质围裙！

王哲！

那个总是挂着过分热情笑容、目光在她身上滑腻黏连的房东儿子王哲！

寒意如同冰水当头浇下，瞬间冻结了四肢！所有破碎的信息碎片——咖啡店里的不期而遇（他总是恰好在楼梯口碰到她），他帮忙调试门锁的殷勤（他的手曾无意中擦过她的手背），他父亲那串叮当作响的备用钥匙，桌角的灰色粉末，枕巾上的深色印记，煤球那指向性的狂躁和恐惧……甚至更早之前，偶尔在楼梯间感觉到的、如芒在背的注视感——所有这些看似无关的点滴，如同被无形的引力吸附，瞬间汇成一条冰冷刺骨的线，笔直地射向那扇衣柜门！指向王哲那张此刻在回忆里已变得模糊扭曲的脸孔！

原来是他！那个藏匿在黑暗缝隙里、如同冰冷蠕虫般的眼睛，是王哲！

一种混杂着彻骨恐惧和即将爆炸的怒火的情绪在胸腔里剧烈地翻腾、冲撞！胃酸翻涌着，**着喉咙深处。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一丝淡淡的铁锈味，才将喉咙口那股汹涌的呕意强压下去。

手机屏幕幽幽的蓝光在她脸上跳跃，映出一双冰冷刺骨、如同淬火利刃的眼睛。恐惧仍在，甚至在得知真相后被十倍百倍地放大，但另一种东西，一种沉甸甸的、凝聚了所有绝望的冰冷决心，如同从深渊底部探出来的黑色触手，一点点缠紧了她摇摇欲坠的心脏。

她需要伪装。

***

手机的荧蓝幽光照着江璃的脸，那上面此刻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眼神如同两口冰封的古井。她在手机的搜索栏里输入了一个社交媒体网址。

登录。账号密码自动填充。她的个人主页出现在屏幕上——零星几张分享的风景速写和偶尔几则简短的情绪语录。大多数动态下方只有零星的点赞，评论更是寥寥。

她点开发送新动态的编辑框。白色的空白区域像一个冰冷的方框等待着她的填充。

指尖在虚拟键盘上敲击，如同在雕刻一件没有生命的作品：

「最近好像掉进了水逆旋涡，做什么都不对劲……好累啊，感觉撑不住了……好像被全世界遗弃在角落……[笑着流泪][笑着流泪]」

她顿了顿，又继续飞快地输入：

「煤球也变得怪怪的，天天对着空气发呆或者炸毛……是不是连它都开始嫌弃我这个没用的主人了？[心碎][心碎]」

字符发送。几乎是在动态发布成功的瞬间，一条新的评论通知就跳了出来。

@一梦星河碎：「抱抱璃宝！只是太累了啦！休息几天给自己充充电！猫猫也会心疼主人的！」

江璃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条立刻跳出的、带着暖色的安闻，甚至没有点开其他提醒。她的指尖划过屏幕，退出了社交账号，仿佛刚才那个发着消极动态的人不是自己。动作没有丝毫迟疑。

接着，她点开了另一个常用的聊天软件。

手指划过几个头像，最后停在一个备注是“柳姐（约稿）”的名字上。那是本地一家插画工作室的编辑，人爽朗直接，之前合作也算顺利。

点开聊天窗口。屏幕上方显示着最新的消息是前天柳姐发来的关于稿子排版尺寸的确认信息。

江璃的指尖悬停在虚拟键盘上方，短暂的凝固后，开始不疾不徐地敲击：

「柳姐，实在抱歉又来打扰你。稿子的进度……恐怕要拖后了……实在对不起，最近身体和精神状态真的很糟糕，什么都做不了。感觉自己是个废物，连画笔都拿不稳了……[心碎][心碎]」

字句带着恰到好处的低落和自我厌弃。

消息显示发送成功。

屏幕幽幽亮着，江璃的目光停留在自己发送出去的信息气泡上，眼神空洞洞的，里面没有一丝发送者的沮丧或歉意，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冰冷。

伪装已经铺下，像一个精心布下的诱饵。

她退出所有程序，指尖长按屏幕右上角的电源键。手机屏幕最后闪烁了一下，彻底归于死寂的黑暗。像一只缓缓闭上、只等待猎物踏入的死神之眼。

房间里再无光源，浓墨般的黑暗再次笼罩下来。只有那藏在桌腿和破熊眼窝里的两个冰冷镜头，依旧在不眠不休、毫无情感地扫描记录着这片沉寂的空间。江璃无声地躺回床上，身体挺得笔直，如同一具被摆放好的木偶。

这一次，恐惧之下，她的意识深处除了刺骨的冰寒，还多了一根绷紧到极致、蓄势待发的弦。它在死寂的黑暗中，无声地低鸣。

黑夜如同一桶倾覆的浓墨，彻底淹没了狭小的房间。窗帘缝隙透进的那一丝微弱的天光也被夜幕掐灭，消失得无影无踪。江璃的身体僵直地躺在床上，薄被拉到下巴的位置，只露出紧闭双眼的半张脸，在床垫边缘的手机屏幕幽幽蓝光照映下，透出一种死人般的青白。她的指尖紧紧捏着被角，指关节因用力而凸起，像几颗小小的白骨。屏住呼吸，凝神静听——不，是凝神“感觉”。感受着身下床垫传递来的每一丝细微的、来自于地板和大楼本身的震动传导。

隔壁夫妇细碎沉闷的鼾声隔着墙壁，化为床板轻微持续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共振颗粒，敲打着她的肋骨。更深远处，城市夜晚永不停歇的模糊背景音波，如同潜藏的暗流，让房间的空气带着一种永不沉寂的嗡鸣。

万籁俱寂，唯有无形的震动存在。

就在这片被极致放大的寂静深渊里，一阵极其细微、又截然不同的震动粒子穿透床垫，击中了她的脊椎。

嗒。

声音的来源无法定位，像是从地板深处传来，又像是来自某个被忽略的角落。沉闷，短促，带着一种试探性的、小心翼翼的意味。然后，停了。时间如同凝固的沥青，粘稠得让人窒息。

几秒钟的死寂后。

咯——吱——

极其轻微的、如同老鼠啃噬腐朽木头的嘶哑声传来。这一次，方向明确无比！

衣柜！

心脏瞬间被冰冷的巨手攥紧！悬在腰肢后、睡衣下摆掩盖的那截冰冷坚硬的金属扳手，突兀的棱角因身体的紧绷而更加清晰地硌着她的皮肤。一种混杂着毁灭欲望的冰凉力量，顺着金属传递到掌心。

咯吱…吱——吱吱！

声音的频率陡然加快！木头挤压和变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急促，带着一种被强行压抑、却按捺不住即将爆发的疯狂！这不再是老鼠的啃噬，而是某种力量在门内、对着阻碍物的角力！门板本身在肉眼无法分辨的程度上猛烈高频地震颤！

来了！就在此刻！

江璃如同被压到极限的弹簧，身体“唰”地由仰卧变为侧身！朝向衣柜门！一只被冷汗浸湿的手迅疾如电地探出被子，精准地抓向床沿那部发出幽幽蓝光的手机！

屏幕立刻亮起！冰蓝色的光像冰冷的湖水瞬间溢满了她紧贴屏幕的瞳孔！左下方，“黑石之眼”监控APP的图标清晰地显示着运行状态。指尖带着破釜沉舟的凌厉划过解锁图案，APP的主界面瞬间弹出！

两个并排的监控窗口清晰地呈现在她眼前！屏幕的光亮将她的脸映出一片鬼气森森的青蓝！

左边的画面：【桌腿视角】那扇紧锁的深胡桃色衣柜门，清晰地处于镜头中央。此刻，那道如同地狱入口的缝隙，正诡异地、规律地向内变形着！每一次变形都让那条缝隙的边缘撕裂般地张开一丝丝缝隙！缝隙深处不再是一片沉寂的深灰，而是一团蠕动的、混乱粘稠的黑暗！

右边的画面：【熊眼视角】更让江璃浑身血液几乎冻结！高处的俯视镜头下，整扇沉重的衣柜门正在以肉眼可见的、剧烈的幅度向内猛烈地抖动、撞击！仿佛门后有一头被困锁的庞大凶兽正在暴躁、疯狂、不顾一切地用身体撞击着囚牢！

手机屏幕清晰地记录着这令人窒息的异变！江璃的拇指如同铁钳，带着粉碎一切阻碍的力道，精准地砸向APP主界面上那个鲜红色的、如同沸腾血滴的按钮图标——

【开启直播】！

直播链接瞬间形成！一个全新的空白对话框猛地弹出在屏幕上方，冰冷的白色光标疯狂闪烁——

【请设定直播间标题】

指尖仿佛粘在冰冷屏幕上，没有半秒停顿，敲下几个凌厉如刀割的字符：

「凌晨两点，他在我的衣柜里。」

小说《我聋了但专治偷窥变态》 我聋了但专治偷窥变态第2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