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的牛奶，凉了

1初雪吻痕，碎笔生疼九月的风还带着夏末的余温，图书馆三楼靠窗的角落，

洛雪的笔尖在物理习题册上飞快移动，直到一道阴影落在纸页上，她才猛地抬头。

元衍就站在桌旁，指尖夹着本泛黄的《拜伦诗选》，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

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棱角，睫毛垂下的弧度像片轻颤的蝶翼。

他察觉到她的目光，侧过头时，眼底的笑意漫开：“这里有人吗？”洛雪的心跳漏了一拍，

慌忙摇头，指尖的钢笔却“嗒”地掉在地上。元衍弯腰替她捡起，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

那点温度像星火，瞬间燎原。后来他们成了这角落的常客，她写题，他读诗，

偶尔他会把自己的热牛奶推过来，瓶身上的小熊贴纸被他指尖反复摩挲，

边缘起了毛边：“听说解物理题要消耗很多脑细胞，补充点甜分。”洛雪接过时，

总能感受到瓶身残留的他的体温，顺着指尖爬进胸腔，

悄悄暖化了她因家境贫寒而裹紧的自卑外壳。她偷偷在笔记本里画下他的侧影，

笔尖细细勾勒他读诗时微蹙的眉，画完又慌忙用涂改液盖住，只留下一片斑驳的白，

像她不敢言说的心事。初雪那天，银杏叶还挂着零星的金黄，雪粒子簌簌落在肩头。

元衍在图书馆后的银杏道堵住她，呼出的白气与雪花交织。他从口袋里摸出颗奶糖，

糖纸是淡蓝色的，印着细碎的雪花纹，在风雪里沙沙作响：“洛雪，我喜欢你。

”不等她回应，他俯身靠近，唇瓣轻触她的唇时，她能尝到奶糖的甜，

还能感受到他睫毛上的雪粒子落在她脸颊，凉得像泪。她攥着那颗被他体温焐热的奶糖，

直到糖纸被捏得发皱，才敢小声说：“我也是。”那天她把糖纸夹在《拜伦诗选》里，

那是元衍落在桌上的书，她想等下次见面还给他，却没等到机会。一周后，

洛雪抱着书本走在楼梯间，突然被几个染着黄毛的男生拦住。

为首的校霸一把夺过她怀里的书，翻出那支元衍送的钢笔——笔帽上刻着极小的“雪”字，

是他攒了半个月零花钱买的。“哟，穷丫头还敢用元少的东西？”校霸嗤笑一声，

抬手就把钢笔往地上摔。“不要！”洛雪扑过去想捡，却被人狠狠推倒在地，

掌心按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擦出几道血痕。钢笔摔在台阶上，笔帽弹开，笔尖弯折，

那刻着“雪”字的笔帽滚到她脚边，像颗破碎的心。她挣扎着想去捡，

校霸却一脚踩在笔身上，鞋跟反复碾过，塑料外壳裂开细密的纹路，发出刺耳的脆响。

“元少的东西，也是你这种人配碰的？”校霸的嘲讽像冰锥，扎得她耳朵发疼。就在这时，

洛雪看见元衍站在楼梯口，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身边围着几个家境优渥的朋友，

谈笑间的模样轻松惬意，仿佛没看见她的狼狈。她望着他，眼里的光像溺水者抓住浮木，

可他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眉头微蹙，却对着校霸说：“别在这儿闹，影响不好。

”没有一句询问，没有一丝维护。洛雪的指尖**冰冷的地面，血珠混着灰尘渗进纹路里。

直到元衍转身离开，她才敢蹲下身，小心翼翼捡起钢笔碎片，指尖被尖锐的塑料划破，

血滴在破碎的笔帽上，染红了那个小小的“雪”字。后来元衍找到她，

把一支崭新的钢笔放在她桌上，笔身锃亮，却没有那熟悉的刻字。“旧的坏了，就换一支。

”他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洛雪捏着那支新笔，

指尖冰凉：“你那天为什么不帮我？”元衍避开她的目光，

语气带着不耐：“你别总惹这些人，让我很难做。”那一刻，洛雪突然想起初雪那天的吻，

想起他眼里的笑意，只觉得像场荒诞的梦。她把那支新钢笔推回去，

低头盯着桌下那袋钢笔碎片，声音轻得像叹息：“有些东西碎了，就再也换不了了。

”2宴上寒心，痛彻骨血元衍的十八岁生日宴办在市中心的星级酒店，

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衣香鬓影间满是洛雪陌生的奢华。她攥着手里的围巾，

指尖泛白——那是她攒了两个月生活费，每晚熬夜编织的，毛线是最便宜的腈纶，

却被她织得细密平整，边缘还绣了朵小小的雪花。她站在宴会厅的角落，

像株误入玫瑰园的野草，格格不入。直到元衍走过来，身后跟着笑靥如花的苏曼琪。

苏曼琪穿着粉色的礼服，颈间戴着钻石项链，举手投足间都是娇贵的气息，她是市长的女儿，

也是所有人默认的元家准儿媳。“你怎么来了？”元衍的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疏离，

眼神扫过她身上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洛雪把围巾递过去，

声音紧张得发颤：“生日快乐，元衍。”苏曼琪却先一步接过，指尖捏着围巾的一角，

故作惊讶地轻笑：“哎呀，这围巾好特别啊，就是料子摸起来有点糙。”她转头看向元衍，

语气带着撒娇的意味，“衍哥，你皮肤那么敏感，这种腈纶毛线戴在脖子上，肯定会痒的吧？

”周围响起细碎的笑声，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洛雪身上，让她浑身发烫。她想解释，

说这是她能买得起的最好的毛线，说她织了很久，可话到嘴边，却被元衍的话堵了回去。

“这里不适合你，”他递给她一杯香槟，杯壁的冰凉透过指尖传来，“早点回去吧。

”洛雪看着他转身，看着他绅士地牵起苏曼琪的手，看着他们并肩走向人群，

接受众人的祝福。那画面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着她的心。她没有接那杯香槟，

转身走出酒店。寒风灌进单薄的外套，她才发现自己为了来参加宴会，特意穿了件旧外套，

兜里只剩下几块零钱，连打车的钱都不够。她沿着马路往前走，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又缩得很短。胃里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她弯腰扶住路灯杆，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她摸出手机，想给元衍发消息，却看见他十分钟前发的朋友圈——是他和苏曼琪的合照，

配文：“谢谢曼琪的生日礼物。”照片里，苏曼琪靠在他肩头，

手里拿着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洛雪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最终还是删掉了输入框里的字。

她蹲在路边，疼得蜷缩起来，书包里的止痛药硌着后背，那是上次她胃疼时，

元衍陪她去药店买的。那天他还皱着眉，把药塞进她手里：“以后疼了一定要告诉我，

别硬扛，我陪你去看医生。”可现在，他的温柔给了别人。她咬着唇，硬生生把疼意咽下去，

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下来，砸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间凝成小小的冰粒。几天后的一个深夜，

洛雪的胃疼得厉害，蜷缩在宿舍的床上，额头上的冷汗把枕头浸湿了一片。她实在忍不住，

给元衍发了条消息：“元衍，我胃疼得好难受。”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直到凌晨两点，

他才回复：“在陪曼琪，她过敏了，情况有点严重，走不开。你自己先吃点药。

”洛雪看着那条消息，胃里的疼好像蔓延到了心脏，密密麻麻的，疼得她喘不过气。

她摸出抽屉里的止痛药，却发现药瓶空了。她想起上次元衍来宿舍找她，看见这瓶药，

还说：“快吃完了吧？下次我帮你买。”可他忘了，就像忘了他说过的所有承诺。

那天她疼得晕了过去，室友发现时，她已经浑身冰凉。被送进医院时，

她迷迷糊糊听见室友给元衍打电话，电话那头的他语气带着不耐烦：“知道了，

我忙完就过去。”等她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元衍坐在床边，眼底有淡淡的青黑，

看起来很疲惫。她刚想开口，病房门就被推开，苏曼琪穿着精致的连衣裙，手里提着保温桶，

委屈地拉着元衍的胳膊：“衍哥，我昨晚又没睡好，头好晕。”元衍立刻站起来，

伸手摸了摸苏曼琪的额头，语气是洛雪从未听过的温柔：“怎么这么不小心？走，

我带你去看医生。”他转身看向洛雪，只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就跟着苏曼琪离开了。

洛雪看着空荡荡的病房，天花板上的吊针一滴一滴往下落，像她一点一点冷却的心。

护士递来账单时，她才发现自己连医药费都付不起。室友帮她垫付时，叹了口气：“洛雪，

你到底图他什么啊？他心里根本没有你。”她摸着心口的位置，那里和胃一起疼，

却找不到一个能支撑她继续爱下去的理由。3误会成渊，

万劫不复洛雪的父亲突然被查出胃癌晚期，需要立刻手术，手术费像座大山，

压得她喘不过气。她四处借钱，亲戚们避之不及，同学那里也只借到寥寥几百块。

走投无路时，她想到了元衍。她在元氏集团楼下等了整整一天，从清晨到日暮，

直到路灯亮起，才看见元衍的车驶过来。可车门打开，先走下来的是苏曼琪。

苏曼琪挽着元衍的胳膊，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手里拿着份文件，

踮脚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衍哥，谢谢你帮我拿下这个项目，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洛雪冲过去，抓住元衍的胳膊，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发颤：“元衍，

我爸爸快不行了，能不能借我点钱？求你了。”元衍皱着眉，用力推开她的手，

语气冰冷：“洛雪，你闹够了没有？”苏曼琪适时地挡在他身前，

小说《图书馆的牛奶，凉了》 图书馆的牛奶，凉了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