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让我打掉孩子，十年后他儿子喊我妈

商场的母婴区里，一个小男孩拉着我的手，哭着喊："妈妈。"我愣住了。

转身看到陈俊的那一刻，手里的购物袋掉在地上。十年了。我以为自己早就忘了那个下午，

忘了手术台上的冰冷，忘了护士问我"家属在哪"时的沉默。可现在，

那个孩子抬起头看着我，眼睛红红的，我突然想起来——如果当年我没有去那家医院，

如果我留下了那个孩子，他今年也该九岁半了。1十年前的那个下午，我27岁，

躺在妇产科的手术台上。护士第三次问我："家属呢？签字的人呢？"我看着手机，

陈俊发来的消息：「对不起，公司临时有个会，我实在走不开。你自己签字吧，

结束了给我打电话。」自己签字。我看着那张同意书，

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手术风险、并发症、不孕不育的可能性。我的手抖得厉害，

签下名字的时候，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迹。手术费3800块，

是我向闺蜜许婷借的。她塞钱给我的时候说："王悦，你真要打掉？"我点头。陈俊说了，

公司马上要上市，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有家庭负担。他说等公司上市了，等他拿到期权，

我们就结婚，到时候再要孩子，给孩子最好的生活。我信了。手术室的灯很亮，白得刺眼。

麻醉针扎进血管的时候，我想，没事的,就睡一觉，醒来就结束了。

陈俊说他爱我,他只是暂时走不开。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

窗外是傍晚六点的天空,灰蒙蒙的。我摸出手机,陈俊还是没打电话来。

我给他发消息：「我醒了。」过了二十分钟,他回：「那就好,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去看你。

」他没来。第二天也没来。第三天,我出院的时候,他发了个红包，2000块，

备注写着：「补补身体。」我站在医院门口,看着那个红包,突然觉得很冷。

十月的天气其实不冷,可我就是控制不住地发抖。

许婷来接我,看到我的样子,什么都没说,只是搂着我的肩膀："走吧,我送你回家。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我留下这个孩子,我能养活他吗？

我当时月薪5000,租房1800,扣掉日常开销,每个月能存下来的不到1000块。

奶粉、尿布、保姆费、以后的学费...我算不清楚,只知道根本不够。

所以我选择了相信陈俊。

出租屋的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裂纹,我突然觉得,我不是相信他,我只是怕一个人扛不住。

2陈俊提分手是在术后半个月。他约我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见面。

我特意化了妆,想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

谈,我以为是要跟我求婚,甚至还在包里准备了他最喜欢的钢笔,想等他求婚的时候送给他。

"王悦,我们分手吧。"他开门见山,连铺垫都省了。

我端着咖啡杯的手停在半空："你说什么？""对不起。

"陈俊看着桌面,没有看我,"公司下周要路演,投资人对我的个人状态很在意。

你知道的,创业公司的创始人如果有家庭,会给人不够投入的印象。""所以你要甩掉我？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不是甩。

"他纠正我,"是我们暂时分开,等公司上市了,融资到位了,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

"我盯着他："陈俊,两周前我刚打掉我们的孩子。""我知道。

"他终于抬头看我,眼神里有愧疚,但更多的是不耐烦,"所以我会补偿你的。"补偿。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我面前："里面有两万块,密码是你生日。

这些钱你拿着,好好照顾自己。

"我没有接那张卡,只是看着他："陈俊,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你说等孩子出生,你要给他最好的。你说你会娶我,会让我当最幸福的妈妈。""我是说过。

"他收回那张卡,放进我的包里,"但现在情况变了。

王悦,你要理解我,我三十二岁了,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如果这次融资失败,我这辈子就完了。""那我呢？"我问他。

他沉默了几秒钟："你还年轻,你才27岁,以后的路还长。

"我笑了,眼泪却流下来："所以那个孩子,对你来说就是个障碍？""我没那么说。

"陈俊有些急了,"王悦,你别这么情绪化。我们都是成年人,要理性一点。"理性。

我站起来,拿起包,把那张银行卡扔在桌上："陈俊,我不要你的补偿。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当初让我打掉孩子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他没说话。

我转身离开咖啡厅,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他在身后说："王悦,你会后悔的。"后悔？

也许吧。但至少,我不会后悔拒绝这两万块。回到家,我把那张B超单从抽屉里翻出来。

上面写着：孕7周,胎心正常。我看着那行字,哭到喘不过气来。

那天晚上,许婷陪了我一夜。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坐在我旁边,递纸巾,倒水,陪我哭。

天亮的时候,她说："王悦,你要振作起来。"我点头。许婷说得对,我必须振作起来。

我27岁,月薪5000,租房住,没有存款,刚流产,被男朋友甩了。

如果我就这么垮了,那真的什么都没有了。3三个月后,我换了工作。

从行政助理转做销售,底薪4000,提成上不封顶。

第一个月,我业绩垫底,只拿到5000多。

第二个月,我开始琢磨客户心理,业绩排到中游,拿了8000。

第三个月,我签下一个大单,提成就有3万。一年后,我月入2万。两年后,年薪30万。

第三年,我升职做了销售总监,年薪40万,还有项目分红。

我在市中心租了一室一厅,100平,月租6500。

我买了一辆二手宝马3系,首付15万,贷款三年还完。

我把父母从老家接到城里,租了套两居室让他们住,每月给他们5000生活费。

我以为我已经走出来了。直到遇见林浩。那是三年前,我30岁,在一个行业论坛上认识他。

他是室内设计师,比我小两岁,话不多,但很细心。

看我一个人坐在角落,端着盘子不知道吃什么,就走过来说："这个虾球不错,你可以试试。

"我们就这么认识了。林浩追我追了三个月。

他不是那种浮夸的人,不会说甜言蜜语,也不会搞什么浪漫惊喜。

开车来接我下班,周末陪我去看望父母,我加班到深夜他就在楼下便利店等我,买好热牛奶。

我问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说："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就这么简单。

我们交往半年后结婚了。婚礼很简单,没有请太多人,就是双方亲友吃顿饭。

租来的婚纱,站在林浩身边,听他说誓词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也许我真的可以重新开始了。

婚后,林浩提出要孩子。我说等等,先打拼两年,把房子首付攒够。他同意了,没有催我。

一年后,他又提。我说再等等,最近项目忙,怀孕会影响工作。他还是同意了。

又一年,他第三次提起。这次他没有问我,只是说："王悦,你是不是不想要孩子？

"我沉默了。

林浩坐在我对面,很认真地看着我："如果你真的不想要,你告诉我,我们可以丁克。

但我希望你是真心的,不是因为什么过去的事情在逃避。"我知道瞒不住他。

那天晚上,我把十年前的事情告诉了他。

从怀孕到流产,从陈俊的承诺到最后的分手,我说得很平静,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讲完,我说："对不起,我应该早告诉你的。

"林浩沉默了很久,然后握住我的手："那个人是个**。

但王悦,你不欠他的,也不欠那个孩子的。你现在欠的,是你自己。"我哭了。

林浩说："我们可以慢慢来,不着急。等你准备好了,我们再要孩子。

"可是,我真的准备好了吗？4十年后的那个周六下午,我在商场的母婴区闲逛。

林浩在楼上的电器区看音响,我们约好半小时后在一楼碰面。

窗里摆着一套小西装,突然想,如果当年那个孩子还在,现在九岁半了,穿这套应该挺帅的。

正想着,听到后面有小孩在哭。

人群里,眼泪汪汪的,嘴里叫着："妈妈...妈妈..."周围的人都在看,但没人上前。

我犹豫了一下,走过去蹲在他面前："小朋友,你妈妈呢？

"小男孩哭得更厉害了:"我...我找不到妈妈了...""别哭别哭。

"我拿出纸巾给他擦眼泪,"我们去找保安叔叔好不好？他们会帮你广播的。

"小男孩点点头,然后突然拉住我的手,死死不放。我有些意外："怎么了？

""你...你好像我妈妈。"小男孩抬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依赖,"能不能陪我一起找？

"我心里一软,说："好。"我们刚走到服务台,就听到有人在叫："贝贝！贝贝！

"一个男人跑过来,看到小男孩,松了口气："你跑哪去了？吓死爸爸了。"那个声音。

我抬起头,对上了陈俊的眼神。他也愣住了,嘴唇动了动,叫出我的名字："王悦？"十年。

他老了很多,眼角有了皱纹,头发也薄了。穿着一身休闲装,看起来很疲惫。

小男孩拉着我的手,对陈俊说："爸爸,这个阿姨帮我找你。她好温柔,好像妈妈。

"陈俊的脸色变了变,看看我,又看看儿子:"贝贝,快谢谢阿姨。""谢谢阿姨。

"小男孩很乖。我点点头,想抽出手,但小男孩拉得很紧。

我只好说："小朋友,你爸爸来了,阿姨要走了。""不要。

"小男孩突然哭了,"阿姨别走,你陪我好不好？

"陈俊有些尴尬,想去拉儿子,小男孩却往我身后躲。"贝贝,别闹。

"陈俊的声音有些严厉。小男孩哭得更凶了。

我有些无奈,看着陈俊:"要不...我陪他一会儿？

"陈俊犹豫了一下,说:"那...麻烦你了。

"5我们坐在商场四楼的餐饮区,小男孩贝贝在吃冰淇淋。

陈俊点了三杯咖啡,看着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过得好吗？"他最后问。

"挺好的。"我说,"你呢？""还行。"他说,"公司上市了,现在做得还可以。

"气氛很尴尬。贝贝吃完冰淇淋,拉着我的手说:"阿姨,你能陪我玩吗？

"我看了看时间,林浩还在楼下等我。我说:"阿姨还有事...""就一会儿。

"贝贝眼巴巴地看着我,"求求你了。"陈俊说:"王悦,如果你有事就先走吧,我可以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贝贝那个眼神,我鬼使神差地说:"那就十分钟。

"贝贝高兴地跳起来。陈俊带我们去了儿童游乐场。贝贝拉着我的手,要我陪他玩积木。

我坐在游戏垫上,看着他认真地搭房子,突然觉得心口有些疼。"阿姨,你有宝宝吗？

"贝贝问我。我摇头:"没有。""为什么呀？""因为...阿姨还没准备好。"我说。

"哦。"贝贝想了想,"那你什么时候能准备好？我好想有个妈妈陪我玩。

"我愣住了:"你妈妈呢？""妈妈在国外。"贝贝低下头,"她不回来了。

"我看向陈俊,他站在不远处,正在接电话,脸色不太好。十分钟很快过去了。

我站起来,对贝贝说:"阿姨要走了。""不要。

"贝贝拉着我,"阿姨,你能不能留个电话？我想你的时候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我有些为难。陈俊走过来,说:"贝贝,别为难阿姨。""可是我喜欢这个阿姨。

"贝贝哭了,"爸爸,你求求她好不好？

我,眼神很复杂:"王悦,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打断他:"抱歉,我先生还在等我。

"说完,我转身离开。走到游乐场门口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

贝贝坐在地上,哭得很伤心。陈俊蹲在他旁边,不知道在说什么。

那个画面让我心里很不舒服。楼下,林浩看到我,笑着说:"怎么去这么久？

""遇到个小孩走丢了,帮了一下。"我说。"你啊,就是心软。

"林浩揽着我的肩膀,"走吧,回家了。"我点头,跟着他往外走。

但走到停车场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是陈俊的声音:"王悦,能见个面吗？"6三天后,我在咖啡厅见到陈俊。

还是十年前那家店,只是装修换了,咖啡的味道也变了。

陈俊看起来更憔悴了,眼睛里有血丝。他给我点了杯拿铁,然后说:"谢谢你愿意来。

""说吧,什么事。"我直接问。陈俊沉默了一会儿,说:"贝贝生病了。

"我心里一紧:"什么病？""心理疾病。

"陈俊说,"医生说是分离焦虑症,因为他妈妈长期不在身边,缺乏安全感。

最近越来越严重,晚上不睡觉,白天不去幼儿园,见到陌生人就害怕。

但奇怪的是,他那天见到你,特别放松。"我没说话。

陈俊继续说:"医生建议让他接触一些温柔的女性,建立信任感。

我想...你能不能偶尔陪陪他？不用经常,一周一次就行,就陪他玩一两个小时。

""陈俊。"我看着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知道。

"他说,"我知道我没资格求你。但贝贝真的很可怜,他才九岁,他什么都不懂。

""那十年前呢？"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冷,"十年前那个孩子,他也什么都不懂。

"陈俊的脸色变得很白:"对不起。""你的对不起,一文不值。"我站起来,"再见。

""王悦!"陈俊也站起来,声音有些激动,"我求你了,不是为了我,是为了贝贝。

他是无辜的。"我停下脚步。是啊,贝贝是无辜的。可是十年前那个孩子,也是无辜的啊。

我转身看着陈俊:"为什么是我？你前妻就没有别的朋友？你自己就没有女性亲戚？

"陈俊沉默了。过了很久,他说:"我前妻根本不管孩子。她出国后,一次电话都没打过。

我妈身体不好,照顾不了。我妹妹有自己的家庭,也帮不上忙。

保姆换了三个,贝贝都不接受。""所以你就想起我了？

"我冷笑,"陈俊,你还真是会打如意算盘。""我不是...我只是没办法了。

"陈俊说,"贝贝那天见到你,是我半年来第一次看到他笑。

医生说,这说明他信任你,这对他的治疗很重要。"我看着陈俊,突然觉得很讽刺。

十年前,他为了前途,让我打掉孩子。十年后,他为了儿子,来求我帮忙。"我考虑一下。

"我最后说。陈俊松了口气:"谢谢。"走出咖啡厅,我给许婷打电话。"你疯了吗？

"许婷在电话里炸了,"那个**还有脸来找你？王悦,你脑子进水了？

""我也觉得我疯了。"我说,"但是婷婷,那个孩子...他真的很可怜。

""可怜的人多了,你管得过来吗？"许婷说,"而且你想过林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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