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分手后，高冷总裁他彻底慌了神

我对着电话那头只说了一个「好」字。江屿大概以为我会哭会闹会求他别走。可他忘了，

咸鱼如我，连翻身都嫌累。后来他深夜砸门，红着眼问我为什么不难过。笑死，

离职还要给前老板表演个以泪洗面吗？1江屿跟我说分手的时候，

我正在给阳台那盆快死的绿萝浇水。他语气挺淡的，像在说今晚不回来吃饭。「沈芷宁，

我们到此为止吧。」我拿着水壶的手停了一下，水差点漫出来。「哦，行。」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可能他没想到我这么痛快。毕竟过去三年，

我一直是那个乖顺的、围着他转的女朋友。「你没别的要说？」我想了想，确实有。

「那你放在我这儿的那几件高定西装，是给你寄回去，还是直接捐了？」

江屿的呼吸声重了点。「随你处理。」「成。」我挂了电话，继续给绿萝浇水。

这盆玩意儿跟了我三年，半死不活的，跟我的人一样。看来离了江屿，我得先学会把它养活。

2闺蜜周周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正对着外卖软件纠结是吃黄焖鸡还是螺蛳粉。「宝！

江屿那个杀千刀的！他居然……」「嗯，我知道，分手了。」「你怎么这么平静？！

你是不是伤心傻了？哭出来！你给我哭出来！」我吸了吸鼻子。「哭啥，我刚点了螺蛳粉，

加臭加辣，香晕了都。」周周在那边顿住，半晌才幽幽地说：「沈芷宁，你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的。难道要我一哭二闹三上吊，抱着江屿的大腿求他别离开？那是另外的价钱。

而我，这条躺平的咸鱼，实在支付不起那种高昂的情绪价值。门铃响了，外卖到了。

我对着电话说：「行了，我的快乐源泉到了，先挂了啊。」挂断前，周周还在吼：「你等着！

我明天就来陪你！别做傻事！」我看着那碗铺满酸笋的螺蛳粉，心想。傻事就是现在不吃，

等下凉了就不够味了。3和江屿在一起三年，我几乎忘了自己原来是什么德行。他喜欢淑女，

喜欢安静，喜欢一切井井有条。我收起我的漫画书，藏起我的懒人沙发，

学会用三种不同的杯子喝不同的水。现在好了，我终于可以穿着三天没洗的睡衣，

四仰八叉地躺在客厅地上。一边看无脑综艺，一边嘬螺蛳粉。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是江屿的特助，李铭。「沈**，江总让我来取一下他留在公寓的一些私人物品，

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我看了一眼被我堆在角落的几个箱子。江屿的东西不多，但件件精贵。

我回：「现在就行，门锁密码没改。」李铭来得很快，他看见我素面朝天穿着睡衣的样子，

明显愣了一下。大概没见过我这副尊容。「沈**，这些东西……」「都收拾好了，在那儿。

」我指了指墙角，眼睛没离开平板里正在耍宝的嘉宾。李铭手脚麻利地把箱子搬出去，

临出门前，欲言又止。「沈**，江总他……」我按下暂停键，抬头看他。「李特助，

辛苦了，要喝口水吗？」他立刻摇头：「不用了，谢谢沈**。」门轻轻关上。

世界又安静了。挺好的。4我以为和江屿的分手仪式就这么轻拿轻放地过去了。直到深夜，

我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吵醒。迷迷糊糊看了眼手机，凌晨两点。谁啊，这么缺德。

我揉着鸡窝头，趿拉着拖鞋去开门。门外站着江屿。一身高定西装有点皱，领带扯得松松的，

身上有酒气。眼神倒是清亮，直勾勾地盯着我。「有事？」**在门框上，打了个哈欠。

他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我，好像我脸上有什么东西。「江总，大半夜的，有事说事，

扰民不好。」他往前迈了一步，酒气混着他身上惯有的冷冽木质香，扑面而来。「沈芷宁，

你为什么不难过？」我差点气笑。「我为什么要难过？」「我们分手了。」他陈述，

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我知道啊，我同意的。」我耐着性子，「所以呢？」

「所以你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睡睡？」「不然呢？」我实在困得不行，「江屿，

分手是你提的，我同意了。流程走完了，咱们好聚好散，行吗？」他堵在门口，

没有要走的意思。「我睡不着。」他说。「所以？」「我习惯了你在旁边。」「哦，这个啊。

」我恍然大悟，「习惯问题，好解决。你回去数羊，数水饺，或者吃点助眠的药，都行。

百度比我有用。」我作势要关门。他却伸手抵住了门板。「沈芷宁。」他声音低低的，

「你就没有一点舍不得？」5舍得舍不得的，重要吗？三年，我把他当圆心画圆，

结果人家轻飘飘一句「到此为止」，圆就碎了。我看着他撑在门上的手，骨节分明，很好看。

以前我总说，这手不弹钢琴可惜了。现在只觉得，这手劲儿真大，门都关不上。「江屿。」

我叹了口气，「我很困，明天还要赶稿子。」是的，我是个自由插画师，

也就是江屿口中「不稳定的工作」。他之前总说，画那些东西能挣几个钱，不如安心待着。

现在好了，我彻底安心了，还得靠它吃饭。「你以前不会这么早睡。」他盯着我，

像要在我脸上找出破绽。「以前得等你回来，现在不用了。」我实话实说，「睡眠自由，

分手福利之一。」他像是被我的话噎住，脸色在走廊感应灯下忽明忽暗。「那些西装，

你真捐了？」「没，吓你的。都在箱子里让李铭拿走了。」我撇撇嘴，「我可赔不起。」

他又不说话了。我们就这么在门口僵持着。邻居家的狗大概被吵醒了，汪汪叫了两声。

「你看，狗都嫌你吵。」我指了指对面。江屿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慢慢收回抵着门的手。

「沈芷宁，你够可以。」「谢谢夸奖。晚安，江总。」我趁机关上门，落锁。背靠着门板，

我能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有点沉。心里不是一点波澜都没有。但更多的是累。一条咸鱼，

你非要把她拎起来甩两下，问她为什么不扑腾。她只会觉得你有病。

6第二天我是被阳光晒醒的。不用惦记着给江大总裁准备早餐，不用考虑他挑剔的胃。

我慢悠悠地爬起来，给自己煎了个蛋，糊了。凑合吃吧。打开电脑，看着空白的画布，

有点懵。分手后遗症终于来了？不是难过，是迷茫。过去三年，我的生活重心是江屿。

现在重心没了，我有点飘。周周的微信适时弹出来：「妞！怎么样！还活着吗！

我今晚杀过去陪你！」我回：「活着，并且准备努力搞钱了。」周周：「？？？你被夺舍了？

」我：「清醒了。男人靠不住，钱包得鼓。」尤其是，江屿之前给我的副卡，

我昨天已经剪断寄回给他了。潇洒是潇洒，但肉疼也是真的。所以，得干活。画了半天商稿，

脖子快断了。手机安安静静，除了周周咋咋呼呼的几条语音，没有其他。以前，

江屿就算再忙，中午也会让李铭订好餐给我送来。啧，由奢入俭难。我泡了碗老坛酸菜，

继续跟画布死磕。7门铃又响了。我以为是周周提前来了，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位不速之客。江屿他妈，我那位优雅精致的前准婆婆，柳女士。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眼神里的嫌弃毫不掩饰。

我这才想起自己还穿着那件起球的恐龙连体睡衣。「阿姨。」我侧身让她进来。

柳女士踩着高跟鞋，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散落的画稿，在沙发上找了块干净地方坐下。

「小沈啊，我听小屿说，你们分开了？」消息真灵通。「嗯。」我给她倒了杯水，

一次性纸杯。她没碰。「唉，我也知道，你这几年，不容易。」她叹口气，

语气却没什么惋惜的意思，「小屿那个脾气，是难相处。你们分开，也好。」我没接话，

等着她的但是。「但是呢，这三年，我们江家也没亏待你。现在好聚好散，有些事，

该处理干净，就处理干净，免得以后麻烦，你说是不是？」我懂了。

这是怕我纠缠她宝贝儿子，或者，想要分手费？我从茶几抽屉里翻出一张银行卡，

推到她面前。「阿姨，这是您之前给我的见面礼，还有一些首饰，我都放在一起了。

江屿给我的钱和东西，我没动，清单在这里。」我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张纸递给她。

「从昨天起，我和江屿，还有江家，两清了。」柳女士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这么干脆。

她拿起那张纸看了看，脸色缓和不少。「小沈，你是个懂事的姑娘。以后有什么困难……」

「谢谢，不用了。」我打断她，「我挺好的。」送走柳女士，我看着那张空了的沙发。得，

最后一点牵扯也没了。真轻松。8周周带着炸鸡和啤酒冲进我家的时候，我正对着绿萝发呆。

「宝！你没事吧！我听说那个老妖婆来了？她没欺负你吧！」我把柳女士的话学给她听。

周周气得跳脚：「**！他们家什么意思？防着你呢？真以为谁都稀罕他们那几个臭钱？」

我啃着鸡翅，含糊不清：「站在他们的角度，没错。毕竟我这种平民女孩，万一心术不正呢？

」「你跟他三年！青春损失费精神损失费怎么算！」我笑了：「我又不是出来卖的，

明码标价。自愿在一起，自愿分开，扯什么损失。」周周看着我，像看怪物。「沈芷宁，

我真服了你了。你到底爱没爱过江屿啊？」爱吗？一开始肯定是爱的。他英俊，优秀，

满足了我对言情小说男主的所有幻想。但三年下来，那种小心翼翼、仰视着他的日子，

太耗人了。我这条咸鱼，只想在沙滩上晒太阳，他却非要把我放进豪华水族箱里。不合适。

「爱过吧。」我喝了口啤酒，「但现在，更爱自由。」周周翻了个白眼：「你就嘴硬吧你！」

我是不是嘴硬，我自己知道。9平静（咸鱼）的日子过了没几天。李铭又打电话来了。

这次语气很急。「沈**，不好了！江总他……他胃出血进医院了！」

我正给绿萝修剪黄叶子，手一顿。「哦，严重吗？」「挺严重的！医生说要静养！

可是江总他不听，非要处理工作，情绪也很不好……」「李特助。」我打断他，「这些，

你应该告诉他的医生，或者他的……下一个女朋友。跟我说，不合适。」

李铭在那边快哭了：「沈**，只有您能劝劝江总了！他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喊您的名字！」

我叹了口气。江屿有严重的胃病，都是应酬熬出来的。以前我在的时候，会盯着他吃饭，

给他煲各种养胃的汤。虽然他十次有八次不回来喝。但我总想着，万一他回来了呢。

现在不用想了。「李特助，我真的无能为力。你好好照顾他吧。」挂了电话，

我看着手里的绿萝。好像，长出了一点新芽。10我以为拒绝李铭，这事儿就翻了篇。

没想到第二天下午，我就在我家楼下看到了江屿的车。他穿着病号服，外面套了件黑色大衣，

脸色苍白地靠在车后座。车窗降下，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我拎着刚买的菜，心想，

这画面要是被拍到，明天财经版和娱乐版头条都有了。《惊！

**总裁抱病现身前女友小区，疑似求复合！》我都能脑补出内容了。「上车。」

他声音有点哑。「江总，你这造型挺别致啊。逃院？」他皱了皱眉：「有事跟你说。」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空间弥漫着消毒水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他好像真的瘦了点。「医生说你需要静养。」我提醒他。「你不在，静不了。」他看着我，

直白得吓人。我：「……」这不像江屿会说的话。他是不是麻药打多了，伤到脑子了？

「李铭跟你说的？」他问。「嗯。」「你为什么不来看看我？」

我匪夷所思地看着他：「江屿，我们分手了。前女友探望前男友，这情节不合适。」

「我没同意。」他突然说。「啊？」「分手，我没同意。」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固执。

我笑了：「江总，分手是单方面通知，不是双方协议。我同意了，就生效了。」

他抿着苍白的嘴唇，不说话。那样子，竟然有点……可怜？我摇摇头，甩掉这可怕的想法。

「让司机送你回医院吧，我得上楼做饭了。」我伸手去拉车门。他的手覆上我的手背，冰凉。

「沈芷宁。」他声音很低，「我胃疼。」11他一句「我胃疼」，让我愣是没走成。

倒不是心疼，主要是怕他真死我家楼下，那我这房子成凶宅了，贬值。我把他带回了楼上。

当然，没让他进卧室，只让他在客厅沙发坐着。他那身价不菲的大衣，

跟我的懒人沙发格格不入。我去厨房，翻出以前给他煲汤的砂锅，洗了洗，熬了点小米粥。

动作熟练得让我自己都心惊。看来肌肉记忆比感情更难清除。粥在锅里咕嘟着，我回到客厅，

离他远远地坐下。他靠在沙发上，闭着眼，长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是挺招人心疼的。

可惜，我这人心硬。「粥好了你就喝点，然后赶紧回医院。」他睁开眼，看看我，

又看看阳台那盆绿萝。「它好像活过来了。」「嗯，可能觉得我弃暗投明，心情好了。」

江屿勾了勾嘴角，没笑出来。「你这几天，在做什么？」「画画，吃饭，睡觉。」

我言简意赅。「没别的？」「还能有什么？」「比如，认识新的人。」他语气平淡，

却带着试探。我明白了。这是怕我无缝衔接，让他没面子？「江总放心，我没那么大魅力，

离了您这棵大树，暂时还没找到下家。」他眉头又皱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粥好了，

我盛了一碗，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趁热吃。」他拿起勺子，慢慢搅动着，却没吃。

「味道不一样了。」「哦，以前放山药，现在没了。凑合吧。」

他抬头看我：「你还记得我不能吃山药？」「记得，过敏嘛。」我顺口答，说完就后悔。

多嘴。他眼睛里的光动了一下。「沈芷宁，我们……」「打住。」我立刻制止他，「喝粥，

别说话。食不言寝不语，您家的规矩。」他果然闭了嘴，安静地喝粥。气氛诡异得和谐。

12江屿慢吞吞地喝完了一碗粥。脸色看着好像好了那么一点点。他放下碗，

没有要走的意思。「我累了，想休息。」我开始下逐客令。「嗯。」他应了一声，却不动。

「江总，医院床位挺贵的，您这么跑出来，浪费资源。」他看着我，突然说：「那天晚上，

我不该那样跟你说话。」哪晚？分手那晚？我摆摆手：「没事，我忘了。」「我没忘。」

他执拗地说，「我睡不着，一闭眼就是你关门的样子。」我：「……」大哥，

你是在演苦情剧吗？「江屿，你这样没意思。」我有点烦了，「分手是你提的，

我爽快答应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现在又搞这一出，算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

才说：「我不知道。」「你不知道什么？」「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干脆。」他斟酌着用词，

「我以为你会……」「会哭？会闹？会求你？」我替他说完，「然后呢？让你更烦？

还是让你获得某种成就感？看，这个女人离不开我。」江屿的脸色白了白。

「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抱着胳膊，看着他，「江屿，

你习惯了我围着你转，突然我不转了，你不习惯了。但这不是爱，只是不习惯。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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