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该伺候太监了

我是家世显赫的皇后，父亲兄长皆是手握实权的大将军。只因我扶持上位的夫君，

那个曾经对我百依百顺的皇帝，如今却整日与一个哑巴太监下棋。将所有奏折都批上“阅”。

我忍无可忍，在他生辰宴上，当众虐杀了被他偷偷藏起来保护的奶娘。他以为能瞒得过我，

我偏要死死的掌握着他的全部。李砚失控地朝我咆哮：“是因为我没在你废黜我母妃时，

亲手为你递上白绫？”“还是因为你将我的心腹大将五马分尸时，

我没有在一旁为你擂鼓助威？”他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棋盘，黑白棋子滚落一地。我面无表情，

只说：“因为你陪一个阉人下棋。”我缓缓走下台阶，

对他轻声道：“既然你这么喜欢那奴才，从今天起，你就去他身边伺候笔墨吧。”李砚的脸，

瞬间失了血色。他看着我，眼里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可他不敢反抗。因为他的龙椅，

是我用父亲的兵权和我兄长的赫赫战功，为他铸就的。他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能给他，

自然也能收回来。“王璇！”他从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我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

冰凉的指尖，让他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陛下，该叫我皇后。”“或者，叫我表姐。

”我们是姑表亲，自幼一同长大。我曾以为，这份亲缘能让我们永远紧密。可现在，

它只像一道无形的枷锁，锁着他，也锁着我。他厌恶地别过头，躲开我的触碰。我收回手，

毫不在意。“去吧，别让你的心肝宝贝等急了。”我转身，走上高阶，重新坐回我的凤座。

李砚站在殿中，像一个被剥去所有华服的雕像，只剩下苍白和屈辱。他终究是动了。

一步一步，走向殿外。走向那个哑巴太监所在的，宫中最偏僻的碎玉轩。我的目光追随着他。

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宫门之后。我嘴边，终于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李砚，

我的好夫君，我的好表弟。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不。这只是开始。我要的，

从来不只是你的顺从。我要的，是你的心，你的魂，你的一切。都只能，也只配，

属于我一个人。碎玉轩。名不副实。这里没有玉，只有破败和尘埃。李砚踏入这里时，

那个叫尘渊的哑巴太监正跪在地上擦地板。他听见脚步声，抬起头。看见是李砚，他眸子里，

闪过一丝惊慌。他想行礼，却被李砚一把扶住。“不必了。”李砚的声音沙哑。他环顾四周，

这间小屋，比宫里最下等宫人的住所还要简陋。一张硬板床，一张缺了角的桌子，

还有一个摇摇欲坠的衣柜。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人，住的地方。李砚的心，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看向尘渊，那个清瘦的，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的身影。

尘渊是前朝余孽。是我兄长攻破敌国都城时，带回来的战利品。一个亡国的质子，被净了身，

成了宫里最卑贱的奴才。他不会说话，也从不与人交流。整日低着头，像一道透明的影子。

可偏偏是这样一个人，入了李砚的眼。李砚开始频繁地召他下棋。在棋盘的无声对弈中，

寻找一丝可怜的慰藉。他以为他做的很隐秘。他以为我不知道。真是天真。这宫里，

有什么能瞒得过我王璇的眼睛？此刻，李砚就站在那间破屋里，与他的哑巴太监相对无言。

我的人，在暗处看着。将他的一举一动，一字一句，都报给我听。李砚拉着尘渊，

在缺了角的桌边坐下。他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他只是拿起桌上的茶壶，

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一饮而尽。尘渊看着他，眼里满是担忧。他拿起桌上的笔，

在一方发黄的草纸上写字。写得很慢，一笔一划，都透着小心翼翼。【陛下，您不该来。

】李砚看着那行字，苦笑一声。“我不来，又能去哪？”“皇后她，让我来伺候你笔墨。

”尘渊握着笔的手，猛地一僵。墨汁滴落在纸上，晕开一团难看的污迹。他抬起头，

难以置信地看着李砚。李砚避开了他的目光。曾几何时，他也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如今，

却要沦落到伺候一个阉人的地步。这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尘渊很快又低下头，

重新写道。【是奴才的错，连累了陛下。】【奴才这就去向皇后娘娘请罪。】他写完，

便要起身。李砚却死死按住了他的肩膀。“不关你的事。”“是她……是她太霸道了。

”李-砚的眼中，燃起两簇火苗。那是被压抑到极致的恨。“她毁了我母妃，杀了我的人，

现在，她还要毁了我最后一点体面。”“尘渊，你说，我该怎么办？”他像一个迷路的孩子，

向他唯一能信任的人求助。尘渊沉默了。他能怎么办？他只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奴才。

在王后的滔天权势面前，他们两个，都不过是蝼蚁。良久。尘渊在纸上，写下两个字。【忍。

】李砚看着那个字，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是啊。忍。除了忍，他还能做什么呢？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碎玉轩里，一片死寂。只有窗外的风，呜咽着吹过。

我听着暗卫的禀报，面无表情。忍？多可笑的字眼。在我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这个字。

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谁敢挡我的路，我就碾碎谁。李砚，你以为忍，就能换来安宁吗？

你太不了解我了。你的忍耐，只会让我觉得，游戏，不够有趣。我放下手中的茶盏，

对身边的贴身宫女吩咐。“去，把那个叫楼兰的舞姬，带到碎玉轩去。”“告诉她，

这是陛下赏给她的新住处。”宫女领命而去。**在软榻上，闭目养神。楼兰，

是我不久前从西域商人手中买下的舞姬。美艳，热烈，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更重要的，

是她足够聪明，也足够听话。我将她安插到李砚身边，自然不是为了让她去伺。候那个哑巴。

我是要让她，去点燃另一把火。一把，能将李砚和尘渊，都烧成灰烬的火。

楼兰被带到碎玉轩时，李砚正和尘渊枯坐着。一个失魂落魄。一个惶恐不安。楼兰的出现，

像一颗石子，投入了这潭死水。她穿着一身火红的舞裙，赤着双足，脚踝上系着金色的铃铛。

每走一步，都叮当作响。她看到屋内的李砚，故作惊讶地捂住了嘴。然后，盈盈下拜。

“奴家楼兰，参见陛下。”她的声音，像蜜糖一样甜腻。李砚皱起了眉。“谁让你来的？

”楼兰抬起头，露出一张美得极具攻击性的脸。她的眼睛像猫儿一样，微微上挑，

带着天生的媚意。“是皇后娘娘。”她怯生生地说。“娘娘说，陛下身边需要人伺候，

便让奴家来了。”“娘娘还说，这里以后就是奴家的住处。”她说着，

还故意打量了一下这间破屋，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嫌弃和委屈。李砚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皇后。她到底想干什么？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她不仅要他来伺候一个太监，

还要安排一个女人住进来。住在这个，他和尘渊唯一能喘息的地方。她是要时时刻刻提醒他，

他的狼狈，他的无能。尘渊看着楼兰，默默地垂下了眼。他握紧了藏在袖中的手。指甲，

深深地陷入了掌心。楼兰却像是没看到他们难看的脸色。她自顾自地站起身，走到李砚身边。

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陛下，您累了吧？”“奴家给您捏捏肩。”她说着，

就要伸手。李砚猛地站起身，避开了她。“滚出去！”他低吼道。楼兰被他吓了一跳，

眼圈立刻就红了。“陛下……”“是奴家做错了什么吗？”“如果陛下不喜欢奴家，

奴家这就走。”她说着，转身欲走，脚步却慢得像是在等待挽留。好一通绿茶的表演。

李砚看着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的烦躁更甚。他知道，这是王璇的人。

他就算赶走了她，王璇也会派来第二个，第三个。他疲惫地挥了挥手。“随你吧。

”他不想再多说一个字。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楼兰见状，立刻破涕为笑。“谢陛下。

”她也不再靠近，只是乖巧地站到一旁。目光，却在李砚和尘渊之间，来回打转。

带着一丝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恶意。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三个人，各怀心事。

而我，在自己的宫殿里，听着这一切。心情，说不出的愉悦。李砚，你不是喜欢那个哑巴吗？

我偏要让一个活色生香的女人，去挤占他的空间。我倒要看看。你的那点可怜的真情，

能在这场精心设计的游戏里，撑多久。夜深了。碎玉轩里，只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

楼兰已经自说自话地铺好了床铺。是那张，唯一的硬板床。她躺在床上，侧着身子，

看着坐在桌边的两个男人。李砚背对着她，肩膀僵硬。尘渊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陛下。”楼-兰柔声开口，打破了沉默。“夜深了，该安寝了。”李砚没有动。

楼兰又说：“床已经铺好了，陛下是想先歇息，还是……”她的话，意有所指。

李砚猛地回头，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闭嘴！”楼兰委屈地扁了扁嘴。

“奴家只是关心陛下。”“皇后娘娘说了，一定要伺候好陛下。”她又搬出了我。

李砚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他知道，这个女人，就是皇后派来恶心他的。他若是碰了她，

正中皇后下怀。他若是不碰她，她又有无数种方法，来挑拨他和尘渊。这是一个死局。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没有看楼兰，而是走到了尘渊面前。“今晚，我睡地上。”他说。

然后，他真的就地躺下，用手臂当枕头，闭上了眼睛。尘渊惊愕地看着他。想拉他起来，

又不敢。床上的楼兰，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被笑意取代。睡地上？真有骨气。

可这皇宫里，最不值钱的，就是骨气。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这一夜，注定无人好眠。我的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李砚睡在冰冷的地上。尘渊在桌边，

坐了一夜。而那个叫楼兰的舞姬，独占了那张床。有趣。真是越来越有趣了。第二天一早。

我的兄长，大将军王缙，进宫了。他刚从边关回来，一身风尘仆仆，眉宇间带着煞气。

他先去向我请了安。“璇儿，我听说了。”他开门见山。“你把李砚，

发配去伺候一个太监了？”我点点头。“他该受点教训。”王缙冷哼一声。“妇人之仁。

”“一个不听话的皇帝，留着做什么？”“依我看，直接废了，从我们王家，

另择一个听话的，扶持上位。”他的话，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废立君主，

就像换一件衣服一样简单。这就是我的兄长。永远的冷静，永远的果决。也永远的，

野心勃勃。我看着他，摇了摇头。“哥，李砚是我选的人。”“他是我亲手扶上皇位的。

”“我不会让他，毁在别人手里。”“也包括，我们王家。”王缙的眉头，皱了起来。

“璇儿，你这是在玩火。”“你对那个小子，动了真情？”我笑了。“真情？”“哥，

你觉得，我们这样的人，配谈这两个字吗？”“我对他，只是不甘心。

”“我亲手雕琢的玉器，就算有瑕疵，也只能由我来修补，或者，亲手砸碎。

”“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王缙定定地看了我半晌。最后，他叹了口气。“随你吧。

”“但别忘了，我们王家的荣耀，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他敢威胁到王家，我第一个，

不会放过他。”说完，他转身离去。我知道，他这是在警告我。也是在提醒我。我的背后，

站着整个王氏家族。我不能，也不允许，有任何差池。李砚的这点小打小闹，我可以容忍。

但如果他想动摇王家的根基……我绝不会手软。碎玉轩的日子，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

一天天过去。李砚每天，真的就为尘渊伺候笔墨。研磨，铺纸，洗笔。他做得一丝不苟，

仿佛真的成了一个尽职尽责的小厮。他不再咆哮，也不再愤怒。只是沉默。用沉默，

来对抗我施加给他的所有屈辱。而楼兰，则像一条美女蛇，盘踞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

她不再刻意去挑逗李砚。反而，开始去接近尘渊。她会给尘渊送去精致的点心。“尘渊公公，

这是御膳房新做的，您尝尝？”她会帮尘渊整理他那些发黄的书籍。“公公，您看的书，

好深奥啊。”她甚至会模仿尘渊，用写字来与他交流。她的字，写得歪歪扭扭，像孩童涂鸦。

但她毫不在意。【公公，今天天气真好。】【公公，你为什么总是不开心？

】尘渊对她的接近，始终保持着距离。不回应，不理睬。但楼兰，却乐此不疲。

小说《皇上，该伺候太监了》 皇上，该伺候太监了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