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百亿老公说：你太穷了

第三年结婚纪念日的烛光晚餐，地点是陆宴臣亲自挑选的“云顶”餐厅。城市璀璨的夜景，

像打翻的星河，在落地窗外铺陈开来。苏瑾将一份文件推到了陆宴臣面前。动作很轻，

但那份文件落在铺着洁白桌布的餐桌上，却像一颗惊雷。白色的A4纸上，

黑色的“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在摇曳的烛光下扭曲着，像五根烧红的钢针，

狠狠扎进这片暖黄的旖旎里。陆宴臣刚为她切好牛排的手，猛地顿在半空。顶级瓷盘上，

锋利的银质刀锋划出一道尖锐刺耳的声响，打破了小提琴曲营造的浪漫氛围。他缓缓抬起头，

那张在财经杂志封面上出现过无数次的英俊脸庞，此刻写满了纯粹的错愕。几秒后，

那错愕融化成一丝他惯有的、对她的无奈纵容。“瑾瑾，别闹了。”他放下刀叉，

语气温和得像在哄一个任性的孩子。他伸手，想去握她的手，

那只他熟悉得如同自己掌纹的手。“我知道，今天‘星海’的项目签约，我忙昏了头，

回来晚了。连你念叨了一周的香水百合都忘了买，是我的错。”他诚恳地道歉，

眼里的宠溺足以溺毙任何一个女人，“明天，我让助理把全城最好的花店都搬到家里，

给你赔罪，好不好？”苏瑾的手，像受惊的蝴蝶，轻轻一颤，避开了他的触碰。

她的指尖很冷，冷得像冰。声音更冷，没有一丝波澜，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不，

不是因为花。”她静静地看着他，那个她从青葱校园爱到步入殿堂、整整爱了七年的男人。

然后，一字一句，用最平静的音调，投下了最重磅的炸弹。“陆宴臣，我要离婚。因为你穷。

”1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干了。小提琴的声音还在悠扬，邻桌的谈笑风生还在继续，

但他们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却陷入了死寂。“穷？

”陆宴臣像是听到了一个荒诞到极致的笑话。

他难以置信地、甚至有些滑稽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然后环顾这间人均消费五位数、能俯瞰半个江景的高级餐厅。“我穷？苏瑾，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被冒犯的火气，“我刚签下的‘星海’项目，

价值九位数。我的公司上个季度财报，纯利润……”“你的身家，和我有什么关系？

”苏瑾冷漠地打断他，眼神像一块被极寒冻结的玄冰，不见半分暖意。“你忘了？

我们签过婚前协议，财产各自独立。你的帝国是你的，我名下的那点存款，还是我自己的。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字字诛心。“我厌倦了。厌倦了每个月像领薪水一样，

从你助理那里拿到那笔可笑的‘家庭补贴’；厌倦了你那些商业伙伴的夫人们，

用审视和怜悯的目光打量我，

好像我只是你光鲜履历上一个无足轻重的附属品；我厌倦了守着这座空荡荡的江景豪宅，

看着你平步青云，而我的人生，却只能在一个等丈夫回家的全职太太角色里，慢慢枯萎。

”她微微前倾，身体越过烛火，昏暗的光线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

让她看起来陌生而危险。“所以，我想通了。我想分你的钱，很多很多钱。

”她迎着他骤然收缩的瞳孔，继续说道，“协议里写的，我要你婚后增值资产的一半。

这不算违背协议，这是离婚赔偿。作为你，对我这三年青春的补偿。”陆宴臣眼里的光，

就那样，一寸一寸地，熄灭了。他死死地盯着她，仿佛想透过她冰冷的面具，

看清那个他熟悉的灵魂是否还在。可他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记忆里的苏瑾，不是这样的。记忆里那个女孩，会在冬夜里排两个小时的队，

只为给他买一碗热腾腾的拉面；会在他创业失败、一无所有时，拿出自己全部的积蓄，

红着眼圈说“陆宴臣，别怕，我们从头再来”；会因为他省吃俭用给她买了个名牌包，

而气得好几天不理他，说他败家。那个把情义看得比金钱重一万倍的女孩，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苏瑾。”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再说一遍。

”“我说，”苏瑾端起桌上的那杯82年拉菲，对着他，遥遥一敬。她的手在轻微地颤抖，

但被她极力克制住了。然后，她仰起头，将那昂贵的、如血液般猩红的酒液，一饮而尽。

酒液沾湿了她的唇，像一抹凄艳的血色。“我要钱，然后，我们离婚。”她放在桌下的左手，

指甲早已深深陷进掌心的嫩肉里。尖锐的疼痛从掌心传来，混杂着胃里翻江倒海的绞痛，

让她得以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和冷漠。她不能倒下，至少现在不能。在她的爱马仕手包里，

那只他送的、她从未真正喜欢过的包里，静静地躺着另一份文件。

那是一张折叠起来的医院诊断报告。胃癌，晚期。伴随多发性淋巴转移。2第二天，

陆宴臣没有回家。冰冷空旷的别墅里，只有苏瑾一个人。

胃里的疼痛在一夜的折磨后稍有平息，但心里的空洞却越来越大。她知道，

他在用他最擅长的方式——冷战，来逼她低头。过去那些无数次因小事而起的争吵，

最终都是在她主动的示好中结束。他习惯了她的退让和温柔。可惜，她这次没有时间了。

死神，不会给她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她平静地走进衣帽间，开始打包自己的东西。

这个房间里，琳琅满目地挂着他为她购置的、她从未穿过几次的奢侈品。她一件都没有碰，

只是从最角落的柜子里，拿出了自己带来的那几件平价的衣服，几本被翻得卷了边的旧书。

最后，她从床头柜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了那个已经有些掉漆的木质音乐盒。那是他们热恋时，

他用自己第一个月的实习工资买给她的。音乐是《天空之城》，他说，

他以后会为她打造一座真正的天空之城。苏瑾打开音乐盒，清脆的乐声响起。

她靠着床沿坐下，眼泪毫无征兆地滑落，一滴一滴，砸在光洁的木地板上，晕开小小的水渍。

她迅速抹掉眼泪，将音乐盒放进了行李箱。软弱，是这场戏里最不需要的东西。下午三点，

别墅的门被人用指纹锁猛地推开。陆宴臣带着他的母亲林芝，如同一阵寒流，

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林芝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怒火，

当她一眼瞥见客厅里那几个打包好的纸箱时，立刻像被点燃的炮仗，瞬间爆炸。“苏瑾！

你果然是这么想的！我就知道你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林芝几步冲上来，

尖利的指甲几乎要戳到苏瑾的鼻子上，“当初要不是看你家世清白、又对我儿子百依百顺，

我们家宴臣能看得上你？现在他出人头地了，你就开始作妖，嫌他‘穷’？你安的什么心！

”她顿了顿，眼神刻毒地上下打量着苏瑾，冷笑道：“说吧，

是不是为了你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赌鬼弟弟？他又欠了多少？五十万？一百万？

你是想从宴臣这里拿钱去填那个无底洞吧！”苏瑾的身体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脸色愈发苍白。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林涛，是她身上唯一的软肋，

也是此刻最好用的一把武器。她没有去看林芝，而是抬起头，越过盛怒的婆婆，

望向她身后那个沉默的男人。陆宴臣就站在那里，穿着剪裁精良的定制西装，脸色铁青，

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他的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失望和冰冷。

他没有阻止母亲的任何一句辱骂，显然，他也这么认为了。这个认知，像一把小刀，

在苏瑾的心上又划开一道口子。也好，她想，他越是这样想，就越容易相信她的“背叛”。

“是。”苏瑾抬起头，迎上他审视的目光，用一种近乎破罐子破摔的平静，承认了，

“妈说得对。”这一声“妈”，叫得林芝一愣，随即更加怒不可遏。“我需要钱，

很多很多钱。”苏瑾继续说道，目光始终锁定在陆宴臣脸上，“给他还债，给他买房娶媳妇。

这些，你每个月让助理打给我的那点‘家用’，远远不够。”“你……你**！

”林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骂道，“你简直是扶弟魔！我们陆家没有这样的儿媳妇！

”“我就是这么**。”苏瑾竟然笑了，那笑容在午后的阳光里，显得苍白又刺眼，“所以，

快点签字吧，陆总。”她刻意用了这个最生分的称呼。“签了字，你的世界就清净了。

一半的婚后财产，换我这个**烦，连同我那个无底洞弟弟，一起滚出你的生活。这笔买卖，

对你来说，很划算。”陆宴臣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揉捏，痛到无法呼吸。

他看着她，

在他生病时守在床边三天三夜不合眼的女孩；那个在他创业最艰难、连续吃了两个月泡面时，

笑着对他说“等我们有钱了，

我天天给你做红烧肉”的女孩；那个在他第一次拿到百万风投时，比他还开心的女孩。

她现在，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手术刀，

精准地将他们过去七年的温情记忆，一刀一刀地凌迟。“好。”许久，

他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一个字。他从助理递过来的公文包里，

拿出那份他带回来的协议和一支万宝龙钢笔，大步走到桌前，哗啦啦地翻到最后一页。

他全程没有再看苏瑾一眼，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苏瑾的心，一点一点，

沉到了谷底。她成功了。就在这时，她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的名字是“萧然”——她最好的闺蜜。她不能在这里接。苏瑾攥紧手机，

转身走向阳台，用背影隔绝了客厅里那两道冰冷的视线。她拉上玻璃门，压低声音接起。

“瑾瑾！你疯了？你真的照我说的那么跟他说了？你的身体……你这样折腾自己，

怎么撑得住？”萧然的声音焦急万分。“别说了。”苏瑾飞快地打断她，

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哀求，“萧然，这是最好的办法。帮我最后一次，别让他知道，

永远别让他知道。”她感到一阵眩晕，连忙扶住阳台的栏杆。她匆匆挂掉电话，

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气血。等她调整好表情，转过身，

准备继续扮演那个冷酷无情的女人时，却猛地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陆宴臣不知何时，

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玻璃门外。他没有签字。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眼神里不再是纯粹的愤怒和失望，而是多了一种冰冷的、锐利的、仿佛能洞穿一切的审视。

他听到了多少？苏瑾的心，在那一瞬间，漏跳了一拍。3陆宴臣最终没有签字。

他只是把那份协议重新收进了公文包，对还在喋喋不休的母亲冷冷地说了一句“我们走”，

便转身离开了。那一眼的审视，像一根刺，扎进了苏瑾的心里。接下来的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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